及至姜辭帶著程世君來到沈記香料鋪時，向嬤嬤早就做好了準備。
姜辭對向嬤嬤還是比較尊重的，一進香料鋪就介紹起來：“小舅舅，這是夫君的乳孃向嬤嬤。”
程世君今天已不知震驚了幾回，見到滿臉恭敬，衝著他行禮的向嬤嬤，驚愕道：“你是沈獻的乳母，這……怎麼可能？”
他雖然不記得一個乳孃姓甚名誰，也沒見過她生得什麼模樣，但有些事他還是知道的，沈獻的乳母早在沈獻七八歲大時，犯了錯被沈家攆走了。
當時，沈獻還在阿萌面前哭來著。
這哪裡又來了一個乳孃？
“唉——”向嬤嬤想到往事，老淚差點流了下來，“提起舊事，奴婢到現在心裡還氣難平，當年我不小心得罪丫頭鳳娥，誰知鳳娥後來竟成了老爺的小妾，她吹吹枕頭風，老爺就將我攆走了。”
說到這裡，眼淚恰到好處的流了下來，她抬袖抹了一把，繼續道，“後來少爺不容於沈家就離開了沈家，他孤身一人，無人照顧，奴婢就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撒下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去圓。
最大的謊言，就是半真半假，非常具有迷惑性，讓人分辨不出。
唉——
可憐她一大把年紀了，竟成了撒謊精。
“原來是這樣。”
程世君一聽，是了！是有這麼回事，沈之航的確納了一個叫鳳娥的丫頭，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他心中的疑惑在剎那間消散了。
忽然，後院響起一個男孩清脆而歡快的笑聲。
“哈哈……娘，你瞧十五妹妹，她又衝我笑了，她一定超級超級喜歡我。”
姜辭疑惑道：“咦，十五和初一還有嬸子怎麼都在？”
向嬤嬤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回頭朝著後院的方向望了一眼，“哦”了一聲道：“剛剛乳孃將十五帶了過來，初一要跟著來，胡娘子怕他鬧騰也跟著一起來了，幾人正在後院陪著十五玩呢。”
程世君立刻問道：“初一是誰，十五又是誰？”
姜辭笑道：“初一是我隔壁鄰居嬸子家的孩子，十五是我女兒，走，小舅舅，我帶你瞧瞧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