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祈怔了一瞬,心裡泛起絲絲漣漪:“阿萌……”
“呀!”
他正想說什麼,姜辭忽然驚呼一聲,幫十五換衣服時才發現她柔嫩的胳膊上竟然有一個深深的牙齒印,上面凝固著乾涸的血,姜辭立時憤怒。
“這是誰如此惡毒,竟向我家十五下這樣的狠嘴!”
趙元祈上前看了一眼,凝起了眉頭:“許是他家人留下的記號,日後可以找尋。”
“若真有這份心,何苦將十五丟棄,這麼冷的天,也不怕那木盆翻了害了十五性命!”
姜辭更加心疼,一邊說,一邊回身拿了藥箱,替十五將傷口處理乾淨,上藥的時候,十五痛的又哇哇哭了起來。
姜辭瞧她可憐模樣,幾乎也想哭了,一邊上藥,一邊哄著:“十五乖,娘幫你呼呼,一會兒就不疼了。”
“獾兒哥哥,你怎麼受傷了,疼不疼?阿萌幫你呼呼……”
她的一句話,一下子又勾起時不時縈繞在趙元祈心頭的回憶,他怔在那裡,看著她嘟起嘴輕柔的替她吹著手臂上的傷口,心酸了,疼了,亂了。
……
五日後,是個宜開張的黃道吉日。
姜辭終於迎來了沈記香料鋪開張的日子。
這五天,她又要照顧十五,又要拼命做澡豆,忙得一步都不肯停歇,趙元祈實在心疼她,要給十五請個乳母,再重新請一個丫頭過來。
如今正是花銷大的時候,姜辭肉疼銀子,原不肯答應,後來想著十五光喝羊奶不行,還是有乳母比較好,這才勉強答應,至於丫頭,她暫時是不想要的。
誰知那丫頭抱著她的大腿哭的慘兮兮,說也不敢要月錢,只要賞口飯吃就行,否則,她又要流落在外,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只能當乞丐了。
姜辭瞧她實在可憐,最終也只能點頭答應。
鑼鼓聲起,鞭炮炸響。
街上人來人往,好奇的湊上前瞧熱鬧,有人想進去看看,有人就潑起了涼水。
“不就是個香料鋪嗎,有什麼可看的,再好能好得過孫家鋪子,那才是老字號呢。”
“也是,論香料鋪,孫家上色沉檀揀香是咱們洛河鎮的頭一塊金字招牌,這沈記香料鋪是個啥,連聽都沒聽過。”
“聽說是個外鄉人開的,也不知根知底的,誰知道香料好壞,有沒有以次充好,以假充真,還是買本地人賣的香料放心。”
“對頭,對頭……”
這邊議論聲起,那邊孫家嬸子錢氏滿頭灰白髮梳得溜光水滑,腦後髮髻用一根扁方簪的結實,穿著一身嶄新平整的泥金印花填彩長褙子,腋下一塊水綠色手絹。
她手撐在修繕一新的門框上,探著腦袋朝這邊張望著,瞧這邊看的人多,進去的人少,心想這錢果然沒白花,她倒要看看搶了她鋪子的人如何做生意。
一個外鄉人也敢跟她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她保管讓這騷狐狸的鋪子開不下去,灰頭土臉的滾出她們洛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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