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還敢罵你爺爺,活膩歪了!”對面那人罵罵咧咧,語速極快,噴出各種汙穢話語。
程相龍也是街痞混混出身,幾句話就得問候人家媽的主兒,沒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對面的嘴巴更不乾淨,把他氣得直跳腳。
楊雄眉頭一皺。
無謂的罵戰就是浪費時間,他根本沒把凌哲他們放在眼裡,得抓緊解決了抓緊幹活。
就在他準備下指令的時候,忽覺一陣疾風,他那位放肆的罵將聲音戛然而止。
一道明顯的血線出現在他脖頸上,嗤的就噴出了血!
那人驚覺變故,眼睛瞪得溜圓,慘叫一聲,雙手胡亂朝著傷口捂去。
“怎麼回事?”楊雄隊伍裡一陣騷動,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受的傷。
“我勸他還是安分點好。這傷口雖然淺,也禁不住繼續折騰。”易辰站在幾米開外說。
楊雄狐疑的盯著易辰,注意到他手中握著一把鐮刀,但是刀刃上沒有血跡。
剛才這個大高個兒少年還跟凌哲他們站在相隔不遠的地方,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他什麼時候動的?
這會是他乾的嗎?
楊雄對易辰有點印象。
前些時日他帶著小隊在挖田的時候,遇到的就是他與凌哲。只不過當時易辰帶著帽子,他不知道對方竟然是一頭白髮。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到那詭異的白髮,楊雄感覺有些莫名心悸。
他定了定神,不信這個邪。
“你們這是想要跟我們對著幹了?別說沒給過你們機會。”楊雄臉一沉。
他殺過不少人。有的是隊中的同伴,因為感染病毒,而不得不下手除掉;還有一些是在尋找食物的時候,發生爭執而火併殺掉的。
他現在對人命已然麻木。適者生存,越強的人才越有發言權。
如今沒有秩序,沒有庇護,弱者就算被殺掉,也不會有什麼不妥。
隨著楊雄手一揮,他身邊那群人嗚泱著衝上來。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說的。凌哲和程相龍迅速進入戰鬥狀態,將王璐和梁冰擋在身後,以防不測。
現在槍支依然不好搞到手,彈藥也很難供應上。除了原來安保公司的員工,有途徑和機會能搞到槍,外圍絕大部分倖存者還都靠著冷兵器跟喪屍火併。
楊雄的手下們拿的大多是農具,只有一小部分人持砍刀、鋼棍,他們必須要近身才能攻擊到人。
易辰在對方有所動作的一瞬間,嘆了口氣。
相比之下,他覺得對付喪屍和怪物要簡單很多。畢竟,他只要抱著殲滅他們的念頭去努力就可以了。
而對手是人類的話,情況就複雜了。他原想跳脫出去,但不可能置身事外。
天降黑雨到現在,已經過了有一段時間。他曾經歷過那麼多的事件洗禮,心境也早已不同於當初。
他逐漸意識到,很多時候委屈自己也不能讓別人滿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他的底線,但對方若欺壓到頭上來,一味的忍受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必須得讓他們知道他的厲害!
這就好比,人家伸過臉來討打,你不打也不行。
易辰下定決心,再次行動。
剛才他教訓那個滿口汙穢的傢伙,只是隔空揮舞鐮刀,利用激起的凌厲之氣在其脖頸上劃出一道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