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緩緩抬起頭來問:“你不是讓我把那個感染者除掉嗎?那我先除掉後除掉不都一樣嗎?”
“你是不是在這兒呆久了,腦子壞了?”歐陽宏一皺眉頭。
“易辰可是對付爬行者的主力,沒有他怎麼行?再說了,你今天的行為太偏激,欠考慮,不但引起了小隊的恐慌,還引起了未來集團高層的注意。如果你讓他們懷疑到我的頭上,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後果——我會讓你變成一灘爛肉。”
歐陽宏的話有一定的震懾作用,那青年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他是怕的。
歐陽宏做事嚴謹認真,同時冷酷無情。他在公司掌控的這些感染者身上,做了很多難以用語言形容出的駭人實驗,曾有感染者承受不住而選擇自裁,這些都是感染者的噩夢。
那青年仍未完全死心,說:“我是想試一下易辰的實力,看看他值不值得公司那麼器重。他反應確實快,有兩把刷子,但我相信我也可以對付爬行者,為什麼你們不能直接給我這個機會呢?”
“別做夢了。你的異能是複製別人的樣貌,隱藏氣息,其他的跟普通人相比,沒有太大區別。就算你以前做殺手,有一些功夫在身上,但對付不了那樣的怪物。你甚至連醫藥公司的掌控都逃脫不了,從哪來的挑戰怪物的自信呢?”
那青年臉紅一陣白一陣。他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感染變異後,歐陽宏就在他的身上做了手腳。
在距離心臟不到一寸的地方,歐陽宏裝了一個跟蹤儀器。無論他走到哪裡,變幻成何種身份何種人,只要有逃跑的跡象,都會被很快揪出來,重新送到這個房間。吃了幾次苦頭後,他便不再嘗試了。
他聽說有感染者試圖把跟蹤儀器自行挖出來,結果卻不小心觸及心脈而死。他們這群人,說到底並不是喪屍,喪屍的弱點只在頭部,而他們依然有自己的消化器官,並由心臟供血。
非專業醫生,這樣做對個人來說,風險實在太大。
“聰明的人應該服從命令,並且按照指示行動,不要自以為是,畫蛇添足。今天你的食物取消,這兩天你就好好呆在這裡,晚點公司會把你的裝備和武器送來。”歐陽宏說。
“如果……到時候我完成了任務,你會不會兌現你的承諾,給我一個體面的身份,讓我重返社會?”那青年最後問道。
“我從來不承諾做不到的事情。這一次就是證明你自己的最好機會。”歐陽宏臨走前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青年聽他這麼一說,原本毫無生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憧憬的笑容。
他叫張磊,原本是個普通的村民,小時候跟著一個高人學過幾手功夫,會投擲飛針之類不起眼的暗器。後來雙親病倒,急需一大筆醫藥費,為了錢,他鋌而走險,從事了刀口舔血的工作。
因工作性質要求,他需要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扮演各個角色,唯獨做不了自己。後來雙親去世,他深陷泥潭,證明自己的唯一辦法是一次次成功完成任務。
在與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漸行漸遠的過程中,他迷失了,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麼。唯一能確定的是,他不甘心一直當個影子做這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雖然怕光,但他比任何人都想得到光。
首先,他要在歐陽宏這兒得到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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