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對這個事情不瞭解,所以也不關心,即使登了報,熱度也是基本沒有。但對於深諳商業規則的商人來說,這卻是個大新聞。
尤其是,這個前任會長,還是雲家老爺子的人。
雲家如日中天,各行各業要麼扛著半邊天,要麼扛著整片天,誰能把雲家的人換掉?
不是京都三家的另兩家,當然就只能是雲家的人了。
新換上來這人叫岑守中,軍人出身,四十來歲,喪偶,一子,家庭關系簡單。手下的專案也很清爽,專研生物制藥,兼帶一手房地産開發,還有些零碎的珠寶銷售、奢侈品品牌都屬於玩票性質的了。但細算算,這人手頭的資産卻高的可怕。
這樣一個人,一開始跟京都商會幾乎沒有關系,認識他的人也不多。一來生物制藥不比別的行業,它只需要科研開發、取得進展、生産投放就可以了,不需要四處應酬拉關系。
但岑守中上來之後,就表現出了非凡的社交才能。短短三天,就讓一些搖擺不定的大佬能人倒戈到了他這一方。
無論這些人是真的折服於岑守中的人格魅力,還是意識到他背後站著的是雲品漠,這起碼說明,雲品漠和雲塗聯合做下的這一手棋,是成功的。
但斬去雲綺芳一臂還不算完,雲塗還把雲瓊送出國門留學去了。
剛下飛機第二天,雲瓊就從大洋彼岸傳來訊息,他說他將在曼哈頓結婚生子,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將不再回國。
有意思的是,這則資訊並不是雲瓊直接發給雲綺芳的,而是經由雲塗過了一遍手。
這其中的意思就十分明確了。
雲綺芳倒是十分淡然,只是蒼老的疲態又深了一層。
這兩手動作,其實雲品漠已經排布了至少五年,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最直接最兇險的博弈。
但既然雲綺芳能做出脅迫雲塗逼死紅葉換取雲瓊茍且偷生的舉動,那他不放點血出來,也是沒有人能答應的。
所以無論是換掉商會會長也好,送雲瓊出國也罷,其實都是經過雲綺芳“批準”的動作。雖然這兩個動作的落定,相當於斬了他的臂膀、毀了他的衣缽。
再然後就是一系列迅速而無聲的清洗,雲綺芳終於從半生叱吒退休成了普通的富貴老人。
不過這件事情雲塗不打算跟紅葉說。讓紅葉去換雲瓊,是雲塗心中無法跨過去的坎,這恥辱他打算留給自己,時時鞭策。
言歸正傳,自紅葉寮重新開張後,率先上門的不是遇到麻煩事的客人,而是身懷異能的妖類。
這些妖也有意思。他們既然能找上門來,就說明本事不差,不然也不能看破紅葉設定的障眼法。
但他們雖然有底子,卻又不敢造次,只跟暫時出任“前臺”一職的雲塗閑敘了幾句,放下禮品就匆匆走了。
雲塗拿不準妖類打交道的規矩,於是出任第一天就問起了紅葉。
紅葉:“登記造冊,收了便是。”
雲塗得了準話,也就都不客氣地收下了。各色老藥奇珍文玩美石,數量多了排擺開來,還是很有點琳琅滿目的意思的。
就這樣忙活了幾天,終於陸陸續續又有遇見麻煩事的人類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