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紅葉既然提到了“鑒定”這種手段,那就說明她懂這個東西。可紅葉偏偏又犯了這樣一個低階錯誤,雲瀧覺得,她肯定有什麼辦法,讓骨灰裡的“身份資訊”得到回溯性或修複性的重現。
雲品漠:“鑒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雲瓊,可以拿他的基因去做親子鑒定。但已經火化了的那個‘雲瓊’呢?你覺得該怎麼解釋他跟雲瓊長得一模一樣這件事情?我知道你屬意雲瓊,父親。但我到底也姓雲,在為雲家好這一點上,我們有共同的目的。這件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我也不能視危險於無物。”
雲琦芳雖然不喜歡雲品漠,但一旦涉及“雲家”這個集體概念,他就又會忍不住在心裡贊同雲品漠的觀點。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動用一切力量,廢除雲品漠重新掌權的重要原因之一。他也知道,即使是自己,在一些重大決策上,也並不能比雲品漠做的更好、給雲家帶來的利益更多。
而雲品漠也深知雲琦芳的性格,他這一番話本身就是切合他的痛點來的。雲琦芳會有所動搖是必然的。
但兩人因為觀念不合産生的利益沖突,已然積怨多年,雲琦芳雖然認同雲品漠,但現在要他放下身段卻是不可能的。
“那你有什麼辦法?人都已經火化了,還能怎麼查。”
雲品漠見雲琦芳上套,開始按照既定的想法排布起來,“你不是認識很多所謂的大師嗎,把他們召集起來問問有沒有辦法唄。”
雲琦芳覺得這話說的在理,於是點了點頭吩咐自己的助理進行安排。兩人對話期間完全忽略了雲瓊的意見。
要說雲品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確實想搞清楚兩個雲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如果說還有什麼兼帶一手的目的,那大概就是期待著那些所謂大師束手無策的時候,再把紅葉推出來。
他是見過這些大師的能量的,他們比起紅葉來,活脫脫就像是上個世紀街頭雜耍賣藝討生活的人。熟稔、侷限、故作高深、內裡又是翻來覆去老一套的空白。
不過雲品漠還是小覷了玄學的力量,這幫大師裡還真有那麼兩個有點本事的人。
他們先是肯定了雲瓊的骨灰確實是人類的骨灰,但骨灰的主人卻應該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性。
雲琦芳問:“那為什麼他看到的遺體會跟雲瓊長得一模一樣?”
大師:“許是誰事先施展了障眼法。”
雲塗聽過紅葉關於障眼法的講課,所以他知道障眼法是一個門檻很低上限很高的法術型別。它可以很簡陋,也可以非常艱深晦澀,除了實際觀察沒有更準確的判斷辦法。
基於這一點,雲塗就開始“抬槓”了。
雲琦芳問:“那他身上有沒有被施展障眼法?”指的是雲瓊。
大師觀察了一陣,說沒有。
雲塗覺得人本事差,直接開口說到:“是沒有還是看不出?”
結果兩邊就這麼吵了起來。
雲塗對他們找紅葉麻煩的事情一直記恨在心,而這些大師對普通人也多少有些輕視,但礙於“雲家”的關系,他們又不得不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
但低頭不代表屈服,眼下被雲塗這麼稍稍一撩撥,這些大師火氣就起來了。沒吵幾句,一個性子暴虐的,直接對著雲塗砸了個法術過去。
這一下要是落到了實處,不說暴斃重傷,躺個十天半個月的肯定要。
那法術飛來的極快,肉體凡胎的根本不可能躲得開,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雲塗要遭重的時候,一道猩紅的強光猛然在雲塗身邊炸開,紅葉的身影裹著漫天血色而來。
紅葉信手捏爆攻擊雲塗的法術,因為對局勢的不清楚,所以她沒有貿然出手反擊。只是站在雲塗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