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鴻則被這一聲輕喝驚醒,從美色的沉淪中回過神來。
雲飛鴻的臉色當即有些不好:“怎麼跟小叔說話的啊?”
雲塗嘖了一聲,雲飛鴻就是這樣不要臉。每每理虧就搬出長輩架勢,明明年紀都差不多,平白就能靠這份天定的虛名,比人多出無數份便利和優勢來。
雲飛鴻垂涎小輩女友這事不好明晃晃地拿出來說。這世道對女性刻薄得很,一旦雲塗叫破雲飛鴻的心思,外人只會說紅葉妖冶雲飛鴻風流。最後吃虧的還是紅葉。
叔侄倆你來我往地鬥了一回,紅葉再遲鈍也覺察出了關竅。
紅葉盈盈笑道:“你就是雲塗的小叔?常聽雲塗提起你。”
稍懂社交辭令的人就知道,紅葉還有後話要說,並且她還沒說出來的後話大機率還是她真正要說的內容。
但雲飛鴻已經色令智昏,紅葉稍稍垂詢了他一句,他就被迷得五迷三道暈頭轉向的了。
雲飛鴻說話還是能保持住口齒清晰:“是,我就是雲塗的小叔,平時都怎麼說我的?該不會跟小時候一樣專門在背後抹黑我吧,哈哈哈。”
這點抹黑的小伎倆,紅葉雲塗都不放在眼裡,但到底叫人惡心。紅葉收起心中最後一點憐憫,開始攻訐。
紅葉冷冷道:“常聽雲塗說起,雲先生你好古風。但想來其實難副。”
雲飛鴻就是再好色,聽到批判之語也冷了臉:“你說什麼?!”
紅葉:“雲先生今天穿的雖然是改良漢服,但既然是漢服,就應該知道一些穿著上的禮儀規矩。前襟左掩,異於右衽,如果不是少數民族的服裝,那就只能是——
喪服。”
無端端地,陽光灑遍的正門前,猛然陰森起一股寒氣。圍觀的眾人雖然有些沒聽懂,但卻被“喪服”兩個字嚇得抖了抖。
這當然不是他們心理素質太差,而是因為紅葉小小地報複了一下雲飛鴻。她看得出來雲飛鴻看自己的眼光裡,帶著股按捺不住的淫邪。被人用獸性垂涎這種事,即使是紅葉也覺得惡心得受不了。
紅葉發言完畢,就暗中施法壓制住了眾人的心神,只讓他們沉浸在某種輕微的恐怖氛圍中掙紮不出。這樣做,一來算是小懲大誡,二來也是因為她懶得跟雲飛鴻這樣的人繼續攀扯下去。
紅葉:“走吧,帶我去見見你父母。”
雲塗是知道紅葉手段的,所以也意識到了圍觀人群不自然的停頓,“他們會持續多久?擋都後面的人可就不好了。”這壽宴雖然是雲琦芳的壽宴,但主辦人還是他老爹,因為雲飛鴻添了點汙點,傷的畢竟還是雲品漠的臉面。
紅葉:“兩三分鐘就好。”
雲塗摸了摸鼻子,心想是自己多慮了,紅葉一貫有分寸。“那行吧,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