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兩人還打趣了一段,那個工作人員問雲品漠:“你這攝影師哪兒請的,工資很高吧?”
雲品漠記得自己是這麼說的:“這人不是我請的,所以工資多少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秦家懸賞這個攝影師的酬金,估計蠻高的。”
眼下聽到雲塗說出拍攝者就是紅葉,雲品漠心中一陣微妙。
雲品漠:“你們跟秦家發生過直接沖突?”
紅葉:“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比較好。先前我去過秦家,本來是想幫他們相看下風水,但因為一些原因,我失約了。然後秦家就對我展開了程度過於出格的打擊報複,白喜橋小學發生的特大火災,就是秦家針對我刻意燒起來的。我覺得很煩,就索性借你們雲家的渠道,把秦家的罪行公開了。”
雲品漠:“你是說風水……這世上真的有風水一說?”雲品漠也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對這些怪力亂神的學說,一貫是嗤之以鼻的。
紅葉:“信則有,不信……也對日常生活沒有影響。不過宣傳一些樸素的因果論是無傷大雅的,譬如《周易》所述的‘積善之家,必有餘慶’。雲先生只管謹言慎行多做好事,運道肯定不會比胡作非為的秦家來的差。”
雲品漠:“那就借紅葉小姐吉言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會覺得我爸是在針對你呢?”
紅葉:“直覺。你們想一下,為什麼雲琦芳的一個動作,我們會得出兩種猜測?那是因為我們的經歷和各自對雲琦芳的瞭解都是不一樣的,所以在經驗主義的修正下,我們的感官給出了不一樣的判斷。實際上,直覺有時候甚至比精密的推斷還要來的準確。”
雲塗三人完全同意紅葉的話,但這樣一來情況就變得越發複雜了。
雲塗:“我爺爺不是個好相與的,你準備……怎麼做。”他雖然跟雲琦芳不睦,但雲琦芳到底是他爺爺,從道義和人倫的角度而言,他是有拉拔親人一把的義務和責任在的。這種維護不是基於感情角度的互相扶持,而是道德準則要求下不得不做的面子工程。
畢竟人言可畏。
紅葉聽出了雲塗的欲言又止,只得改換口徑給了個軟和些的說法:“看心情,不過我要用什麼措施來應對,至少會先跟你們說一聲。”
這意思就是說還有商量的餘地。雲塗三人暗暗鬆了口氣。雲琦芳雖然古板固執,但真正稱得上壞的地方卻沒有。紅葉既然肯做出退讓,雲塗自然不會不領情,他想著吃完飯就跟自己老爹補充說明一下紅葉的個人實力,好讓他心裡有個底,然後再勸他多約束著雲琦芳一些。
雲塗心裡過了一遍,剛想回話,就被紅葉示意噤聲。
紅葉閉眼偏過頭去頓了一小會兒,轉過來跟他告別:“紅葉寮裡有點事,我可能要提早離席了。下次我回請三位。”
雲品漠:“紅葉小姐有事就先去吧,這裡有我們。”
雲塗:“我跟你一起去。”
雲品漠和江淙瞥了他一眼,心中合罵:有了媳婦忘了娘。
紅葉點了點頭,說了聲告辭,就捏著個縮地成寸的法訣卷著雲塗回了紅葉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