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修面上升起一絲喜氣,她道:“我等道兄問這話好久了呢。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等雖然不是出家弟子,但道理也是一樣的。我霄雲宗於元城舊空山開宗立派,山門就設在舊空山主峰陽面山麓處。眼下我把宗門的位置也告訴道兄你了,這下總不會再擔心我說謊誆你了吧?便是小妹真有這麼大的膽子,你也可以尋上門來找我問責啊。”
紅葉心道:什麼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根本沒想讓你這個和尚跑掉好吧。然而王觀方跟這個女修的互動紅葉看得十分膩味,尤其是這個王觀方明明喜歡上了這個女修,還非要追著自己不放,先不說別的,單單是這一分優柔寡斷,就讓紅葉對王觀方其人看低了不知道多少眼。
紅葉沒了興致正想離開,恰好這時消防車也開進了校園。紅葉隨手抹掉自己法術留下的痕跡,一言不發直接散去身形離了場。她本來就沒有需要用禮貌對待和需要說再見的物件,直接走掉才是她該做的事情。
但王觀方不這麼想。
紅葉帶著一身看不見的僕僕風塵回到了紅葉寮,雲塗看她雖然衣著亮麗光鮮卻不是出門時的那一身行頭,妝容清淡雅緻卻依舊讓他看出了一絲疲倦。
雲塗:“遇到什麼事情了?你看起來需要休息。”
紅葉覺得雲塗是個能跟自己商量事情的人,於是也不瞞他:“我在想秦家為什麼要殺我。就因為我不答應幫他們家遷陰宅?”
雲塗面色一沉,問到:“你具體說說你跟秦家之前接觸的情況。”
紅葉對這部分內容不是很上心,不過還是盡可能去回憶當時的細節,力求完整地把先前跟秦家的解除的事情複述給雲塗聽,連帶著小學裡遭遇的霄雲一眾也進行了補充說明。
雲塗聽完自行分析了一通,然後撿著自認為沒有紕漏的地方說給紅葉聽:“京都四家你應該聽說過的,雲典秦孟。其中秦孟兩家是出了名的迷信,前些年政策還沒下來的時候,這兩家掃墓上墳之類的事情經常搞得跟古代皇帝祭祀似的,熱鬧鋪張的不得了。我對這方面關注不是特別多,但也經常聽家裡人提起,秦家很好此道。所以秦家看重遷陰宅這個事情的程度,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紅葉:“那也不至於要弄死我吧?”
雲塗皺著眉頭繼續分析:“我猜測倒不全是因為這個。秦家這幾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覺得他們很可能只是想找人出氣罷了。然後你在這一行的名氣不大,人又年輕漂亮,估計就是把你當成軟柿子了。”
紅葉聽得出雲塗還有話沒說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雲塗臉色不大好:“就我所知,秦家尋釁報複這一方面,是十分瘋狗的。下手一次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他們就會安排第二次,第三次,然後源源不斷地安排下去。”
如果段數都是跟這什麼霄雲七子似的麻煩,那對紅葉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只是這些自詡正義的團體,如果一直用這種違法亂紀的手段來算計她,那就又不好說了。紅葉感覺這才是最讓她頭疼的地方。
而且還有個要注意的地方,紅葉:“那你經常出入紅葉寮會不會有危險。”
雲塗本來想說:“秦家雖然霸道,但也不敢直接對我這個雲家人下手,畢竟秦家已經風雨飄搖,再招惹上雲家無異於自尋死路。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然而這麼一段中肯而切合實際還帶點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就被雲塗精簡成了一個字——
“會。”
紅葉:“那你暫時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雲塗:“好。”面上雲淡風輕,心裡百花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