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2號出現在崇遠公館,然後等唐信睡下離開,再在翌日撥通電話通知唐信接機。只要這裡面還有個第三方,用兩部手機就能完成這個跨國電話的撥通。
紅葉本人雖然是“怪力亂神”裡的一部分,但她推測未知的時候,卻總是用科學的眼光和“事在人為”的思想,來做疑點的展開和資訊補足。
唐信面露猶豫神色,他內心似乎也有掙紮和不確定。
唐信:“起先我也有過懷疑,但那天之後,奇怪的事情就接連發生了。”說到這裡,唐信不自然地停頓了下來,紅葉聽他沒有繼續講,投了個疑惑的眼神過去。
唐信遲疑了會兒,似乎極不好意思似地輕聲說了句:“我見到了一個鬼影,每每經過鏡子玻璃前,總能看到她出現在我身後。夜間睡夢也不安寧,總是發噩夢,既血腥又陰森,恐怖的不行。”
紅葉立刻就懂了唐信的難為情所為何來。
幼童心智不成熟,看了過於激烈的影視作品後,常要做噩夢嚇醒,膽小些的甚至會哭鬧,這是人之常情。但假如一個成年熱說自己被噩夢嚇得作息紊亂,大約是要被人恥笑的。
但紅葉不會笑話他。是人就有害怕的東西,恐懼作為一種保護機制並不可恥。況且,怕鬼這件事情也不具備是非屬性,本不該被他人審判。
紅葉:“唐先生有沒有去看過醫生。”
唐信嘆了口氣,頗有些疲憊地說到:“看了,怎麼沒看。全身檢查走了一輪,心理醫生也約談了好幾遍。別的毛病沒查出來,反倒是查出來散光高了二百。”
紅葉心中隱約閃過一絲異樣,卻又無可名狀,待她欲要深思時,便又沒了影蹤。靈感稍縱即逝,強求不來只能掠過。
紅葉:“那麼唐先生所求的就是家宅安寧嗎?”
唐信點了點頭。
紅葉取出兩葉紙楓放到他跟前,確認到:“如我先前所言,結契一次收取兩枚血楓,結契時收取一枚,事了後收取餘下一枚,可中斷叫停,全憑你的意願。”
唐信又點了點頭,抬手按在紙楓上,不一會兒就叫其染出了緋紅血色,然後遞還給了紅葉。
契約一經達成,紅葉就放開了手腳,第一樁事就是察看唐信身上所纏的色線。
然而唐信的情況比之朱海文要平常太多,從色線這個方向去查證,幾乎沒有得到任何資訊。要強行找出點異樣來,大概也就是唐信身體狀況出現了非常態的虛弱。但這也是當然的,任憑是誰被鬼影噩夢嚇了七八天,沒發瘋都已經能算是意志堅定的了。
思及此,紅葉好奇問了一句:“唐先生是怎麼熬下來的?尋常人這麼過個三天,只怕就要發瘋了。”
唐信面上帶出一點笑意,答道:“你別看我四十來歲,但其實我是個唯物主義者,封建迷信那一套我是不信的。之所以來找你,也實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這麼突然被嚇一下嚇一下的,我都要被嚇出神經衰弱來了。”
好嘛,人家不是因為撞鬼沒休息好,人家是被jup scare給嚇到了。
不過這麼一想,唐信這人也是蠻有意思的,信的是唯物主義,偏又被鬼嚇得睡不著覺。這個世界,也的確是夠魔幻,又夠現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