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仔細地聽下來,唯一能知道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具有比較強的事業心,異性緣也頗好。除此之外,再也分析不出更多有用的資訊了。
等朱海文說完,紅葉便點點頭站了起來。朱海文不明所以,也跟著站了起來。
紅葉:“跟我來。”
朱海文不解其意,但依舊緊隨其後跟了過去。
只見紅葉步出茶室往林泉商街而去,然而叫朱海文驚訝的是,他站在茶室前往院外看時,竟空寂寂的半個行人也看不到。而等他步出紅葉寮,商業街就又恢複成了人聲鼎沸的繁榮景象。
朱海文心中忽地打抖,這到底是個什麼地界啊……
紅葉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沿著朱海文身上鋪出的一條灰線走去。
色線若為灰色,則代表糾葛。人與人之間的所有的互動都是灰線,這其中自然就包括搶劫這類“加害被害”的互動。
她一身宮裝華美非常,即使是外行也能看出工藝精湛價格不菲,然後路上的行人卻半個在意的也沒有。反倒像是根本沒有看見紅葉一樣。
恍惚中,朱海文朝紅葉伸出了手。恰巧夜風穿過高樓的罅隙鼓蕩而來,紅葉兩袖衣袂輕揚而起,這個巧合使朱海文觸及了實質。他確鑿地碰到了紅葉絲綢衣袍的邊角,只是不同尋常的冰,叫他瑟縮著打了個寒噤。
確認了紅葉的真實存在並沒有叫朱海文更安心,他已然拾起了希望,於是之前滿腔熱血悍不畏死的心態,立時就怕死了起來。
但很快,他就沒工夫胡思亂想了。
“到了。”
到了?到哪兒了?朱海文心中一連兩個問句,然而眨眼間他卻意識到了自己竟處在郊區之中!
臨近木樨商圈最近的郊區,驅車不堵開到60碼,就算是老司機怎麼也得花個四十來分鐘,可他只是跟著紅葉走了兩步路的功夫,怎麼就走到郊外來了?
“搶你錢的人就在裡面。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啊?”
朱海文一時沒轉過來,於是紅葉直接替他下了決定。
一陣陰風乍起,鎖在兩人跟前的門扉立時自內開啟。恍惚中,朱海文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鈴鐺晃動。
那鈴聲伴著紅葉每次踏出腳步就要響一聲,應和著節拍似的儀式感十足。
而正在廉價出租屋裡打牌的一夥人,也注意到了紅葉和朱海文的到來,沒等他們發問叫囂。紅葉就動了手。
其實她什麼動作都沒有做,但朱海文在他們的頭上看到了一片焦黑的枯葉,然後他們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停在了原地。他看得出這夥人極力想動想說話,但好像受到了什麼壓制似的哪怕挪個紋絲也不能。
“你去牽住那個搶劫你的人。”
朱海文雖然有些膽怯,卻依舊走上前去照做了。
而後,紅葉抬起食指輕貼唇前,依舊用那副山泉般清冷的聲音說到——
“此間見聞皆為禁語,人前休要提起。”
隨著話音的落下,又是一陣陰風自外向內湧來,伴隨著一陣飛揚的紅葉席捲與清脆鈴響,三人就回到了紅葉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