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拐角處,突然閃出面容憔悴的於薇薇。她一邊跑,還一邊焦急地對雲龘喊道:“雲哥,不能把龍杖交給他,他不是華生,他是惡魔!”
雲龘聽言一凜,不由退後兩步,問道:“薇薇,怎麼回事?”
於薇薇面色蒼白,跑到華生身側,指著他驚恐地說道:“他是惡靈附身,根本不是華生。這一陣,我就感覺他做事陰毒,和華生完全不同。前天晚上,他向屠個懦夫下令被我聽到,是他派克格勃去殺的狗剩兒一家和惠玥,想要嫁禍於金成鑫,好引起你們的火拼。我聽到這個陰謀,萬分震驚,一直強忍著不敢作聲,害怕他察覺,對我下毒手。我就等著你們回來,好揭穿他的真實面目。”
華生聞聽,暴跳如雷,厲聲罵道:“賤人,你敢偷聽我的談話?”
說著,他手臂暴長,五指如鈎,直插入於薇薇的鎖骨,抓起用力一甩,將於薇薇飛丟擲六七米遠,重重地撞在大廳的柱子之上。
於薇薇筋折骨斷,耳鼻口冒血,手指著華生,連說兩聲:“你——你——”之後,脖子一歪,就香消玉殞了。
華生這兇狠、殘暴的一擊,已然證明:他,絕不是華生!雲龘、林紫、金雁三人胸中烈焰升騰,仇恨已經注滿了全身。
不到一個時辰,青竹、薔薇、衛國、金成鑫、於薇薇,五條鮮活的生命,全部慘死在三人的面前。雲龘只感覺天崩地裂,五內俱焚。
雲龘高揚起七星寶刀,一指華生叫道:“薩滿,你為何如此惡毒?我們跟你有什麼仇怨,你要如此地陷害我們?”
薩滿抬手扯掉眼鏡,隨手一扔,眼睛裡泛出一股陰森的毒光,惡狠狠地回答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俗子,竟敢公然蔑視、褻瀆神靈?不讓你們受到點懲罰,你們怎麼知道神靈的厲害!我僅僅是放大了你們心裡的惡念而已,你們就獸心大起,相互傾軋、殘殺!有道是,彼不惡,吾豈為之?”
雲龘聞言,咬牙罵道:“惡魔,你妄為一方神靈,就因我們無意中的一點沖撞,你就惡意頓生,暗施黑手,全無一點神仙的大慈大悲。你如此的心胸狹隘,陰險毒辣,怎配受萬民的香火恭敬?人心裡難免會有點陰暗的東西,理智完全可以剋制,興不起多大的風浪,但被你驟然間放大,就像野獸跑出了籠子,既為害了蒼生,也害了自己。我們被你害得家破人亡,國家被你搞得昏天暗地,這種血海深仇,已經不共戴天!我雲龘現在對天發誓,不把你這惡魔鏟除,誓不為人!”
雲龘寶刀緊握,蓄勢待發,林紫舉刀,金雁舉劍,一左一右,環立於雲龘身側,恰好與薩滿、馮·斃他歷史、沙娃成對峙之勢。
他們身後的四名錦衣衛也隨之前進幾步,將三人圍在中間。
薩滿兩手一擺,高聲叫道:“給我上,殺掉他們,你們就是我薩滿國的開國功臣!”
馮·斃他歷史六人聞言,發一聲喊,持刀舞劍,殺了上來。
雲龘此時已經悲憤至極,不殺惡徒,不足以告慰亡靈!他急運絕頂輕功,腳踏九宮八卦步,七星寶刀有如一個旋轉的車輪,漫天風雨般罩住六人。
同伴們的一個個慘死,林紫也是憤怒到極點,她同樣運起絕頂輕功,與雲龘全力配合,使出尚文創立的《鴛鴦刀法》,萬點寒光狂洩於六人之身。
一時間,只聽得一陣鏗鏘交戈之聲響起,緊接著便是一陣狼哭鬼號,馮·斃他歷史被雲龘攔腰斬為兩段,沙娃被林紫割斷喉嚨,當場暴死。屠戮二人的同時,雲龘和林紫手下留情,只是令四個錦衣衛女子各中刀劍,失去戰鬥力而已,並未取她們性命。她們雖然狗仗人勢,為虎作倀,但罪不至死。
看著面前的慘象,薩滿兩手拍了幾下,陰陰冷笑道:“哼哼,好毒辣的刀法,送走他們的同時,就該輪到你們了!”
說完,薩滿一個縱躍,跳到雲龘三人面前,兩手疾如閃電般,分別擊中林紫和金雁的前胸。兩個女子儼然兩個布袋,一下子被擊飛起來,飛出三四米遠,摔在地上,口裡噴出鮮血。
雲龘見狀,怒發沖冠,揮刀向薩滿砍去,薩滿急轉身形,左手架住雲龘右臂,飛起右腳,重重踢中雲龘的腹部,立時將雲龘踢出三米多遠,撲倒在地。
林紫一個鯉魚打挺,淩空躍起,平地青雲,撲至薩滿身後,反手揮刀就攻。金雁一個就地十八滾,持劍專攻薩滿下盤。
薩滿見攻,毫不介意,一個身形急轉,看似尋常的九宮八卦步,在他使出,卻是迅疾無比,頓使林紫和金雁撲空。薩滿飛起一腳,將金雁踢出三四米遠,緊接著一記重擊,打在林紫的後背。二人嬌喘不止,口中血跡斑斑。
雲龘不顧疼痛,翻身躍起,揮刀再次向薩滿砍去。但是,薩滿好像視若不見,等到七星刀快接近他胸前之時,突然一個飛快的旋轉,轉於雲龘背後,一個大力飛腳,直接將雲龘踹出四五米遠,撞在大柱子上,雲龘嘴裡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爬了兩下,都沒有爬起。
薩滿雙目中精光大熾,臉上露出無比猙獰之色,罵道:“有眼無珠的小輩,竟敢對神靈動手!今天,我就撕碎你們三人,看看以後,誰還敢對神靈不敬?”
說完,他餓虎撲食般,向著雲龘撲來。雲龘裝作重傷難動,在薩滿行將撲下的同時,寶刀出其不意反刺,紮進薩滿的右臂一揮,薩滿的鮮血隨之濺出。
雲龘心內竊喜:薩滿已經見血,再同他支援一會兒,華生也會像大家一樣被祛除惡念。所以,雲龘開始採用迴避、糾纏戰術,充分運用輕功,閃轉騰挪,牽制住薩滿,不使他去進攻受傷的林紫和金雁。
可是,就這樣打鬥了五六分鐘,也未見到薩滿褪去的跡象,顯然見血,對薩滿也是不靈。
雲龘一時情急失智,揮刀一番疾風暴雨般的硬拼強攻。但是,他這一番蠻攻,立刻被老謀深算的薩滿抓住破綻,雙手淩厲封擋、上攻的同時,身下竟能起腳,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猝然踢出。雲龘躲避不及,被薩滿踢中左腿,骨頭斷裂聲清晰可聞,雲龘疼得在地上連續翻滾,汗珠子直冒。
林紫看到,驚叫起來:“雲哥,我們這樣打不過他!我們是惡念侵入,華生卻是惡靈附身,見血不行,快試試龍杖——”
雲龘聞聽林紫所言,精神一振,忍痛躍起,人與刀成一線射向薩滿,同時,將寶刀作鏢,對著薩滿胸口擲出,同時反手拔出龍杖。薩滿急轉身形閃避,可是他躲過寶刀,卻沒躲過手執龍杖、接踵而至的雲龘。雲龘的龍杖擊到薩滿心口的時候,忽然想到這樣紮進,薩滿附身的華生也必死無疑。倉促之下,雲龘驟然收力。但是雲龘這一猶豫,被薩滿抓住時機,反手奪過龍杖,抬腿一腳重擊雲龘心口,將雲龘踢得口鼻噴血,飛出老遠。
薩滿拿著龍杖觀瞧,仰天狂笑道:“哈哈,有它在手,人間還有什麼,能夠奈何本尊?”
他太過於得意了,沒想到倒地的林紫,猛然躍起,一式怪蟒翻身,起腳踢飛薩滿手裡的龍杖,跌落的同時,翻身抱住滿面驚愕的薩滿左腿。與此同時,瘦小的金雁,也是淩空而起,撲到薩滿的右邊,舉全身之力,抱住薩滿的右腿。
二人對著雲龘,一齊聲嘶力竭地高喊:“雲哥,用龍杖刺他心窩兒——”
薩滿一聽林紫和金雁喊叫,身軀驚悸地一顫,雙目中怨毒更甚,揮拳猛砸林紫和金雁二人。每一拳砸下,都有骨骼斷裂的聲音。可是無論他怎麼砸,兩個女人口中鮮血雖然狂噴不止,就是不肯撒手。
薩滿須發皆張,張開十指,狀如鷹爪,直刺入林紫和金雁的鎖骨縫隙處。兩個女人慘叫連連,但還是沒有撒手。
此時的雲龘,目眥欲裂,腳尖踢起飛到身邊的龍杖,接住後集運全身之力,杖尖對著薩滿的胸口,以絕頂的輕功運持,形似一柄狂嘯的利劍,蘊含著火山噴發的萬千憤怒,直刺入薩滿的前心,全杖一貫到底,前後通透。
薩滿怪叫一聲,一口髒血噴出老遠,臉上驚悸至極,雙眼歹毒之色隨之暗淡,口中居然嘀咕一句“怎麼可能?”,就頹然倒地,陰魂飛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