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們幾個女人內部先就起了內訌,於薇薇和淩雲都埋怨林紫不該有婦人之仁,放幾個大男人去往風流場。孟浩然倒沒什麼,估計這種風流戲已是他的尋常之事。可雲龘他們三人卻沒經過這些,如果他們一時把持不住,真要出了軌,該如何是好?
林紫越聽越後悔,真是有些坐不住金鑾殿了。她一想到雲龘抱著別的女人做那事,就要發瘋!
她們三人晚上草草吃完飯,就聚在一起,開始忐忑不安地盼望雲龘他們幾人歸來,可是直到快近九點,仍然沒見到雲龘他們幾人的蹤影。林紫三人再也坐不住了,一起走到客棧門口張望。大概女人天生就有第六感管,自己的男人出軌,她們一定能在第一時間感知。現在這種感覺,已經很強烈地湧上她們的心頭。她們仨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正當她們心急如焚、望眼欲穿的時候,幾個熟悉的身影,自一掛馳來的馬車上下來,闖進她們的眼簾。不過,這幾人不是盼望的雲龘、孟浩然一行,而是被林紫作弄的冤家——顏至卿及其隨從!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林紫立時感到某種不祥。
顏至卿看到客棧門口來回踱步的林紫三人,喜出望外,摺扇一收,快步走到她們面前,殷勤行禮道:“幾位娘子,小生這廂有禮。”
於薇薇和淩雲很感詫異,但沒有搭言。林紫眼睛仍然望著前方,冷冰冰地問道:“你怎知我們住在這裡?”
顏至卿摺扇一擺,頗為得意地說道:“汝以為動點心機,就可擺脫於我?其時棲靈寺那天,本公子早已佈置暗哨秘密跟隨於你,汝等一舉一動,盡皆在本公子掌握之中!”
林紫不再言語,仍然目視前方,就當沒有顏至卿這個人存在。
顏至卿吃了閉門羹,雖然有些悻悻,但還是涎著臉,自找臺階,說道:“小娘子,莫要痴心傻等,那幾位男人,恐怕此時早已鑽進銷金帳裡,巫山雲雨矣!”
“胡說八道!”
林紫一瞪杏眼,側頭狠狠地罵了顏至卿一句。
隨同顏至卿同來的三位公子哥見狀,趕緊上前,替顏至卿解釋道:“顏公子所言句句是真。&09;風塵四嬌&09;破身&039;。一來我等四人興遊倉促,未攜夠銀兩;二來顏公子思念幾位佳人,急著趕來相會,故此才被孟襄陽及三位胡人佔先。”
這幾個家夥故意隱去他們賽詩鬥敗的尷尬情節,反而自找理由,推說銀兩不夠,心繫林紫三人,既給雲龘他們“做了醋”,又抬高了顏至卿,絕對是“情場上的泥鰍,奸猾的狠!”
顏至卿所說,林紫本來不信,但他的三個從人所言,卻讓她疑心頓起,特別是“風塵四嬌”一事,說得有根有蔓,似乎不像編造,不由她不起慌亂。
“莫要再想那幾個薄倖之人,娘子在棲靈寺中不是說過有緣定會相見,今日小生如約而來,就是來與娘子一訴衷情!快與本公子共赴巫山,做個快活夫妻,豈不樂乎?”
林紫此時心思全在雲龘身上,顏至卿的話,她根本就未聽見。顏至卿見林紫未置可否,以為有機可乘,竟伸手偷襲,捏了林紫一下臉蛋兒。他以為:林紫一定是聽說雲龘他們狎妓,而惱羞成怒,故此會挾怨報複,投入他的懷抱。甚而,他還想到是否把林紫三人娶回家做妾。反正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
可是今天,他確實打錯了算盤:林紫不僅根本沒有投懷送抱的想法,而且正在氣頭上無處發洩,就彷彿一頭暴怒的母老虎,蓄勢待發。他這不合時宜的挑逗,立刻便招來了雷霆之怒。
林紫一個擒拿手,疾速奪過顏至卿的折骨扇,照著他的腦瓜頂,狠狠地砸了一下,立時就將顏至卿的腦袋砸出一個大包。趁顏至卿疼痛慘叫的時候,林紫一拽於薇薇和淩雲,三人快步跑入屋內,將房門緊鎖,任顏至卿四人如何敲門喊叫,就是置之不理。
大庭廣眾之下,顏至卿四人也不敢造次,畢竟是公共場所,大唐的律法可不是吃素的。啞巴虧是吃了,而且此時,戒嚴也已經開始,他們四人想走也是走不了,只好在客棧將就一宿。沒偷到腥不說,還被魚咬到了手!並且最讓他煎熬的是:習慣了夜夜做新郎的顏至卿,今晚沒有女人陪宿,漫漫長夜將如何打發?顏至卿這個氣呀,幾乎到了極點!他心裡盤算著:一定得想個辦法,征服這匹難馴的野馬,難於得到的,才真正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