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聲討中王志遠的臉都白了,他知道大家對這樣的改革會有一定意見,但不知道意見會如此大。
扭頭看了一眼和珅,此時他就好似戲園子看戲的人一樣,一臉無辜的目視著前方,嘴角時不時上揚兩下。
“大家聽我說,聽我說。”
“我並沒有提出讓大家將祖傳之術傳給外姓人,我只是希望可以把瞧病的辯證和方子給徒弟抄寫一遍,僅此而已。”
“放屁,王志遠你我都是御醫,難道我們不知道病症辯證和方子就是傳家術嘛,你說的好聽讓他們抄寫一遍,然後對著辯證和方子不斷背誦,日後只需依照病症開方即可是不是?”
“難道你們就真的想要把這些祖傳醫術帶進墳墓嗎?你們就這麼確定自己的後代或同姓人就熱愛醫術?大家都懂的千病千方的道理,難道我們不應該團結起來讓大清的醫術更加厲害嗎?”王志遠用著極大的聲音提出質問,“如果大家感覺我提出的改革不能接受,那好,現在你們就可以聯名上書皇上。”
“你以為我們不敢?”
“不同意這次改革的跟我來。”
嘩啦啦一大批的太醫和御醫都走出去,而那些實習太醫卻沒有一個人離開,因為這次改革對於他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王志遠轉身對和珅攤開雙手:“和大人想要的結果已經達到了,我想這個太醫院巡查官不太適合我。”
“王御醫不必這麼難過,歷朝歷代的每一次改革都不太容易,你我只要一條心,我保證他們都會同意。”
“呵呵,既然你能保證,那我就更沒必要做巡查官了,還是由和大人一人兼顧吧。”
“王御醫,王御醫。”
任憑和珅如何呼喚,王志遠依然大跨步離開太醫院。
離開太醫院後直奔皇宮。
張公公見他滿臉不悅之情,試探性詢問幾句。
“勞煩張公公幫忙稟告一聲,我找皇上確有急事。”
“好吧。”
張公公返回養心殿把此事告訴乾隆,並且還說出王志遠表情很不對勁的話。
乾隆皺下眉頭:“表情不對?難道朕沒有讓他做院使而生氣?”
“奴才感覺他並非此事。”
“不管何事,先讓他進來吧。”
“嗻。”
王志遠跟隨張公公進入殿內,向乾隆叩首行禮後起身站在一旁。
乾隆先打量他一番。
“皇上,奴才才疏學淺無法勝任太醫院巡查官一職,望皇上能批准奴才辭退該職務。”王志遠見乾隆不說話,只好自己先說。
乾隆聽完頓時一愣:“你說什麼?朕昨日才下旨給你職務,今日你就要辭去?為何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質問道。
王志遠知道和珅跟乾隆的關係並非是君臣這麼簡單,而且自己也不想背後去說他的壞話。
腦子轉動兩圈後回答道:“回皇上,我想要先從自身改變,而不是用權力來強壓太醫院同僚。”
“這算是哪門子解釋?難道你當巡查官就無法改變了嗎?朕讓你代表大清巡遊列國不就是為了學習各國經驗,改變大清的不足之處嘛,按照常理理應讓你來擔任太醫院院使職務,朕之所以讓和大人去擔任是為了讓他幫你管理,憑藉你的能力確實很難管的住那些人。”乾隆拉著臉做出回答。
起身走下臺,來到王志遠面前,雙目盯著他嘆口氣:“朕以為你王志遠是個能力排眾議一心為社稷考慮之人,沒想到你卻因為別人閒言碎語而選擇辭職,朕對你真的很失望。”
撲通,王志遠跪下去。
“奴才該死,請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