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獄撇了撇嘴:“這話你說的可就有些假了,這可是青雲城,你們青雲派的地方,你會不知道我和莫言殤的關系?你們青雲派的弟子難道沒有把我和莫言殤的訊息傳給你?”
容華眼皮也沒抬一下:“第一,我們青雲派的弟子雖然關注著青雲城的情況,但也只是為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能及時發現,不至於見著個人就跟著,畢竟,有些強者可不喜歡被跟著,惹麻煩就不好了。”
“更何況,他們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不錯眼的盯著青雲城。”
“第二,青雲城的情報不歸我管,注意青雲城的弟子發現什麼訊息也不會和我說。”
“而我之所以會說這麼一句話,那是因為前幾天看見了你們。”
天獄微微一怔:“你看到我們了?”怪不得容華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在問他和莫言殤為什麼會在一起。
也沒有問他怎麼就成仙修了——這話就是前幾天容華沒有遇見他也不會問,這是他的事,容華並不關心,更何況,容華可不想打破君臨的醋壇子。
容華微微挑眉,轉頭去看莫言殤:“這位莫前……”
莫言殤打斷她的話:“你叫我道友便可。”
容華無所謂的點頭,反正她也不想低人一頭,剛剛叫莫前輩,也不過是因為如今她在表面上還是保持凝丹大圓滿,莫言殤卻是凝嬰修士,再加上莫言殤是丹谷太上長老的弟子,自然而然輩分高一輩,所以,就表面而言,叫一聲前輩也是應當的。
不過,能不叫也好,容華:“不知莫道友尋我是有何事?”
莫言殤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不如先進去再說?”
君臨涼涼的看過去:“不用。”
莫言殤頓了頓:“……聽說容道友和白煙柳頗有恩怨?”
只這一句話,容華就明白了莫言殤找她想做什麼:“我知道莫道友你的意思了,不過,我並沒有打算現在就動手對付白煙柳,當然,可能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我也不會對付她。”
莫言殤微微皺眉,眼神不解:“為什麼?其實我一直都弄不明白,你明明是厭極了白煙柳,甚至恨不得她死,卻一直都沒出過手。”
“還有那位阮道友,明明差點死在白煙柳手中,過後卻沒有任何行動,就好像當初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別告訴我,你眼中曾經對白煙柳流露出的殺意是假的,而阮道友大方的原諒了白煙柳?”
如莫言殤根本不相信阮琳會原諒白煙柳——即便白煙柳沒有成功,也不能改變白煙柳和阮琳之間,是有殺身之仇的!
容華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沒有報複不是放下了報複,而是,只有讓白煙柳站的越高,才能讓她摔的越慘啊——相信莫道友應該看得出,白煙柳的功利心可是極重。”
莫言殤眸中劃過一抹恍然,隨即眉又皺緊:“既然如此,容道友也該知道白煙柳的心性有多狠……為了讓她爬的越高,摔的越慘,容道友就能冷眼旁觀白煙柳殺掉一個又一個的無辜修士?”
“為什麼不能?”容華語氣中有些淡漠,“首先,只要白煙柳沒找到我身上和我所在乎的人身上,那麼,不管她殺了誰,又和我有什麼關系?”
“畢竟,天道都不覺得冷眼旁觀是罪,會欠下因果,不是嗎?”
莫言殤沉默,容華語氣中的薄涼讓人很不舒服,當然,這或者是因為他險些落在白煙柳手裡,所以對容華明知道白煙柳有多狠,卻為了自己的目標無視那些在白煙柳手中遭殃的修士這一點而心生芥蒂。
容華扯了扯嘴角:“其次,能被白煙柳視作阻礙的,那實力一定不錯。”
“既然實力不錯,那就一定是殺過人的,既然如此……殺人者人恆殺之,他們也應該做好了被殺的準備,不是嗎?”
容華看著莫言殤微笑:“我想,莫道友到如今,總不會手未染血吧?”
莫言殤聲音微沉:“我殺的每一個人,都問心無愧……殺人者人恆殺之,那麼,容道友也做好了被殺的準備嗎?”
容華漫不經心的點頭:“當然。”
莫言殤又是沉默:“……那麼,你究竟要等到何時才會對白煙柳出手?”
容華看著莫言殤挑眉:“莫道友既然如此迫切的想要對白煙柳如此動手,為何不親自去殺了白煙柳?”
天獄依舊斜倚在門框上,語氣帶著三分懶散:“那還用說?不就是因為白煙柳是丹谷谷主,而他卻是丹谷太上長老的親傳弟子……同門之間不得相殘。”
“更何況,他想殺的,還是掌門。”
天獄撇了撇嘴:“雖然他能越階戰鬥,但卻不能保證一擊必殺,到時候,打鬥引來人,他殺了白煙柳,就算他沒錯,也在丹谷待不下去了”
“別看做丹谷谷主的一代不如一代,但是莫言殤對丹谷的歸屬感還是很強烈的,他並不想因為殺了白煙柳而不得不離開丹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