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自然是容華給的,不過這酒葫蘆卻不是容華給的那種看著不顯山不顯水,卻有上百立方空間的內有乾坤的酒葫蘆,而就是一個普通的兩斤裝的酒葫蘆。
“嗤~到了我們這種地步,還有什麼酒能灌醉我們?”流火嘴裡嘲笑著,但手卻不停的接過溫珏遞過來的酒,雖然醉不了,但是這種時候喝點酒也好。
流火開啟酒葫蘆喝了一口:“……不錯啊,這酒你打哪來的?”看著臉上倒是有了些精神。
溫珏給自己也拿出個酒葫蘆開啟抿了一口:“萬年靈植釀造而成的靈酒又放在靈氣濃鬱的地方埋藏了萬年……當然不錯了。”
溫珏心裡嘆了口氣,小徒弟究竟什麼時候回來?他酒都要喝完了!
流火微微挑眉:“你還沒有告訴我,這酒是哪來的?”
溫珏瞥他一眼:“……我徒兒孝敬我的。”
流火一怔:“是她啊,也難怪,那狐貍混沌界都給她了,她能拿出這酒不稀奇了。”
對旁人來說,想要一瓶萬年靈酒,怕是就得真真切切等上萬年,可對於有著外界一日,混沌界裡百年的容華來說,一瓶萬年靈酒,也不過就是百天罷了。
雖然到了流火他們這個境界,可以說是隻有他們不想知道的事,沒有他們知道不了的事。
不過,混沌界的事顯然是君臨願意讓他們知道的,不然,任他們花費萬般心思……雖然能查到,但也會花費極大的功夫。
畢竟,身為九尾天狐的君臨,既擅於推衍天機,也擅於遮掩天機,而身為神尊,君臨自然也有著自己的勢力。
瞞不了他們一世,但瞞著他們幾千年還是可以的。
溫珏又抿了口酒:“別說我徒弟了,你是不是該說說你和無殤到底怎麼回事了?”
聞言,流火臉色僵了僵,很不優雅的抹了把臉:“這是爺的私事,你這麼關心不好吧?”
“可你跑來我這不就是想我聽你說?”溫珏微微挑眉。
流火頓時沉默下來,良久之後才嘆了口氣:“他吻我了。”
“……”刺激來的猝不及防,溫珏眉心狠狠跳了兩下:“然後?”
“然後?”流火重複了溫珏的問話,勾起唇角明明在笑,卻給人一種他在哭的感覺:“然後他跑了。”
流火灌了一口酒,卻喝的太急被嗆到,不由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一滴不知是太過難過,還是被嗆出來的晶瑩淚珠從他漂亮狹長的眸中流出,沒入鬢角消失不見。
流火臉上帶著和往昔一般無二的笑容,眸子卻顯得空洞悲傷:“你知道嗎?被他吻住的時候爺有多開心,以為動心的不僅僅是爺一個,而他吻過之後,突然消失的時候,爺又有多絕望……他不喜歡爺也就罷了,何必要這麼給了爺希望,又把爺狠狠打落呢?”
流火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在間隙裡呢喃:“為什麼?為什麼?你說這是為什麼……”他看起來像是醉了。
溫珏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流火沒醉,只是假裝自己醉了:“那你有沒有問過他呢?”
“問?”流火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我也想啊,可是我找不到他,要怎麼問?”
“……”溫珏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好,勸慰的話有很多,但顯然,那並不是流火要的。
流火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出木屋。
溫珏跟了出去,發現流火正站在樹下眺望遠方,目光迷離,蒙上了一層水霧,讓人光顧覺得,他眼中的水霧下一瞬就會凝成淚珠滑落,不過到底沒有。
溫珏聽見流火說:“爺知道,陰陽相合才是正理,可存在即道理不是嗎?可他,心裡為什麼就沒有爺,不能接受爺呢?”
溫珏無奈,無殤心裡沒有流火?怕是滿滿的都是流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