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找茬至今,一直吃虧的汴瘋子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出。
其他人不著痕跡的離容華他們遠了一些,能把汴瘋子氣的吐血,這三個,可真是厲害啊。
銀杉的目光卻忍不住扭曲了一下,原因無他,汴瘋子對上容華他們,縷縷吃虧,一口鬱氣凝結於胸,而隨著這口血噴出,汴瘋子胸口鬱氣盡解,反倒得了好處。
而這個,與銀杉的話脫不了關系,他能不糾結嗎?
容華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本來想讓汴瘋子更氣,結果卻幫了汴瘋子的銀杉眼裡那糾結的神情著實讓她失笑。
糾結過後,銀杉卻打算再接再厲:“這就吐血了,心理承受也太差了,可真是讓人失望啊。”
說著,銀杉眼裡果真劃過一抹失望。
至於他真正失望的,卻是那一口血噴出,解了汴瘋子胸口的鬱氣。
銀杉看著汴瘋子面無表情,眼神卻猙獰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唉,你說你,這麼經不起刺激幹嘛還要出來混呢?人老了,就該在家頤養天年才對。”
汴瘋子只覺得胸中氣血翻湧,險些又一口血噴出來,這著實不能怪汴瘋子修養太差,而是銀杉他們句句都往他痛處上戳。
而且,從他以汴瘋子的名號成名後,誰不是背後罵他,面上卻要對他恭恭敬敬的?
就是他未以汴瘋子的名號成名之前,也沒人這麼對過他。
再加上,汴瘋子本來就因為煉器術一事看公孫家不順眼,而如今,公孫家留下的唯一孽種也在場,還有其他人。
眾目睽睽之下被如此冷嘲熱諷看不起,汴瘋子怎麼忍受的了?
他眼裡不見怒氣,看著銀杉,眼裡彷彿有屍山血海在沸騰,似乎有無數白骨怨魂想要將銀杉拉進去陪葬,看的他忍不住一個激靈,額頭瞬間布滿冷汗。
縱然他是少年模樣,縱然他是化形的七階靈獸,但到底還只是夜月天狼一族的幼崽,又從小膽子不大,旁的夜月天狼已經外出歷練的時候,他還躲在族地裡。
雖然被吐槽,也看遍了長輩的無奈,但因為夜月天狼的護短和團結一直被護著的銀杉,年紀雖漲,膽子卻沒變過。
這次出來找夜翊,真的是他鼓足了勇氣,第一次出門,完全是在聽說了夜翊人類為主之後,一時氣的失去了理智。
雖然出來久了,膽子也慢慢變大,但在族地被族人護著,出來了雖然被送到了拍賣會上,但隨即就遇上了容華幾個,再加上自己的實力,真沒遇上多少危險。
所以心性到底沒有那些幼年就在生死戰鬥中磨礪自己的其他幼崽們堅韌,所以一時不防陷入汴瘋子眼中那屍山血海景象裡,倒是真的被嚇住了。
而且,那景象,一般人還真受不了,陰森而恐怖,那被無窮無盡的怨氣所侵蝕的滋味,也真的不好受。
容華眸光微凜,手扶在銀杉後背處輸入一絲光系靈力,讓銀杉瞬間覺得,整隻手從裡到外,從身體到神魂都是暖的,瞬間從幻境中掙脫了出來。
汴瘋子微微挑眉,忍不住看了容華一眼,他眼中能隨著他的意思出現屍山血海的景象,自然是他當年殺的人太多,不知何時,他就發現在他眼中,只要他想,就能讓別人看到屍山血海,怨魂索命的景象。
就是渡劫強者,陷進去了也一時半會兒的出不來,卻沒想到,容華居然能立竿見影的喚醒那個討厭的小子。
他忍不住深深的看了容華一眼,心裡不由對容華起了戒備之心。
緩過神來的銀杉見到汴瘋子的目光很是不滿:“喂,別看我哥,我都說了,你長得那麼醜,我哥看不上你的。”
他垂眸,眼中劃過對汴瘋子的殺意,緩過神來的銀杉並沒有因為汴瘋子那雙眼對汴瘋子産生畏懼,反倒是有了對汴瘋子的必殺之意。
汴瘋子沒有生氣,反倒平和的笑了笑:“今日三位送給在下的大禮,來日必當‘厚報’!”
厚報兩個字被汴瘋子咬的極重,透著陰森森的寒意和殺氣。
圍觀的修士中,不少人都知道汴瘋子那雙眼睛有貓膩,甚至有些還在上面吃過虧。
所以看汴瘋子眼睛裡的光有些詭異,就知道他用了那招,可沒想到,就那麼輕描淡寫的被容華破解了。
當即不少人看容華的目光都有些閃爍。
銀杉嗤笑一聲:“有本事就來啊,小爺對你那所謂的厚報還真的是很好奇。”
他目光充滿挑釁,汴瘋子卻一點不生氣,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後,就離開了。
遠處,看了全部過程的天獄,目光沉沉的看著容華,本來因為容華身邊有一個修為到達化神的強者對她言聽計從,再加上公孫灝也也認她為主,天獄已經高估了容華。
畢竟,化神修士身為強者的傲骨威嚴不容觸犯,怎麼可能對低階修士言聽計從?
要知道,就是門派中被派來保護他這個少主的化神修士,看著他時,也沒有銀杉看著容華時那發自內心的尊敬。
雖然也會聽他的話,但對他的態度也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