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記得自己殺了玉豔,意識在確定這一資訊的瞬間變得模糊。
睜開雙眼視線中出現的是一片雪白的房間,大概是病房。白色的牆壁、桌椅,白色的床以及種種注射器。紅穹低頭將手中的注射器拉扯掉,環顧這完全陌生的環境。上半身坐起來,紅穹再沒有力氣做出其他動作,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身體才會這麼虛弱。
不遠處的白色木桌上放著她以前喜歡的草莓味牛奶和奶昔。
這樣看著似乎是想起了在歌舞伎町的日子,她家每週一冰箱填滿的那幾天總是阿銀來往最頻繁的日子,房間內的水泥地面也是久違的熟悉。在充滿魔法和各種奇跡的幻想世界待了那麼久,死亡後竟然直接回來了嗎?像這樣感受著以往的種種,似乎這邊感覺並觸碰到的才更加不真實。
她……當時殺掉玉豔的心情……是什麼呢……
……裘達爾……大概永遠不會原諒我吧!
胸口突然一陣疼痛,伸手放在胸前。
——明明什麼都還沒做。
注意到這些的時候不自覺已滿臉淚水,用手拭去的同時將滿臉都糊滿,狼狽的面孔因內心湧出的悲傷而扭曲。
“……我從不是你口中能堅持自我的人,也無法變成那樣強大的人……江華。”
止不住的哭泣的時候房間的門‘咔嚓’一聲門把手扭動被人推開,走進來的少女穿著俏皮的時尚浴衣,是個十分漂亮的黑發美人,單薄的身形和甜美的笑容以及……
“啊,你醒來了。”黑發少女輕松的和她說這話,關上門向紅穹走近。
“……你是誰?”
“該怎麼說呢,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不認識,這樣的話要詳細介紹身份講真挺多餘的。但關於接下來的談話並不短,啊這並不是說我會說很多的意思,總之姑且先告訴你我的名字。單名蘇蘇,叫我蘇醬就行。”
“你想對我說什麼?”
蘇蘇走到紅穹面前,袖長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臉頰,隨即露出微笑。
“告訴你真相,這是我們的約定。”
“……你開什麼玩笑,剛還說我們不認識。”
蘇蘇抽出座椅在病床旁坐下,雙腿交叉覆蓋,雙手搭在膝蓋上靠著椅背。
“我不喜歡開玩笑。這些疑問我都會解釋,你太過急著質疑我了。”
雖然只是很俏皮的指出紅穹的急切,蘇蘇的話語卻帶著無法讓人反駁的壓迫感。紅穹再次將對蘇蘇的初次印象訂正,她是個高傲、目中無人且任性至極的人。
“我不提問了,你慢慢說。”
“先從吉原那一戰開始……你事實上並沒有死,而是因為你製造的強烈沖擊造成這種錯覺,強行將靈魂打碎,一部分被我撿到而另一部分還在這個身體裡。”
紅穹睜大眼愣了愣,最後看了蘇蘇好一會才扶額忍不住搖頭。“那我的另一部分怎麼會……”
“我幫了你。”蘇蘇說,“你還活著的而練紅穹是真的死了,我給了你重來一次的機會。”
“……我應該說聲謝謝?”
蘇蘇單手撐著下巴似乎被紅穹這句話給逗笑了。“果然我還是應該跟你解釋一下我的存在。”
“不是說沒必要說嗎?”
“我改變主意了。”
善變的女人。
“首先我確實是蘇蘇這一點沒錯,但同時又不是她。我簡單的舉個例子,如果是網遊所有資訊都相連通,可以互相知道或者說有途徑知道,而我大概就相當於你從原始檔裡複製出來的單機遊戲。我不太擅長舉例,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我算不算是本人卻又是本人,出現的目的僅僅只是告訴你真相,另外目前的狀況也算不上真實存在……你仍舊在夢中沒有醒來。”
紅穹聽完後依舊十分平靜,歪著腦袋等待蘇蘇之後的話語。
“最後是關於你的現狀。練玉豔死後你也會死這個毋庸置疑,坦蒂爾修斯和狐貍為了你能徹底擺脫這一聯系設下了陷阱……”
“陷阱?為什麼?為什麼我自己覺得無所謂的事一個兩個都這麼喜歡操心?”
“只要玉豔不死你就永遠無法繼續前進……沒有看清的是你自己才對,這一點你和裘達爾一樣。”
“……他們做了什麼?”
“關於這點我大概還需要解釋一下關於狐貍的存在。”
“……也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