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域如日中天,舊神域萎靡的速度遠比執行者想得要快。
終於,真理代表眾執行者問出了一句話,“如今,你還不肯把神權交予我們嗎?”
真理:“沒了神的神域只會有一個下場。”
虛無靜止的舊神域,極速顫抖起來,像是一個大悲大慟的人類,沒有先將情緒訴諸眼淚和痛哭,而是先難受的蜷縮了身子,然後積蓄很久才發出一聲悲鳴,“不——”
界外在這股力量下,率先湮滅於無。
法則受到擠壓,強烈的衝擊讓一干執行者臉色變了變。
真理垂下靛藍色的眼眸,忍住體內的異樣。
他對神域篤定道,“等了這麼久,他都沒有回頭。你該知道他的選擇了。我們是最合適的繼任者。”
他們是神,是令所有下世界生靈仰望的存在。
借前任神主的力量,勉強維持界外的光鮮,可借來的力量,如何長久?他們渴望成為的神,絕不止於此。
然自從第一代神主隕落,神域之主的位子空懸至今,他們始終未得到神域的承認。
神域,這裡孕育出了第一代神主,是神的起源,神的禁忌。或說,祂是神主力量的源泉,亦是神主不能觸犯的教條。
哪怕神主時期的楚瀾,也會因神域排斥蘇殷的存在,不得不送走了她。
神域的權威不容蔑視。界外沒了可以重建,下世界沒了可以重塑,只要神域認執行者為主,他們哪一個都不會比楚瀾弱。
執行者野心勃勃的期待著,這是他們自始至終的目的。
當年楚瀾隕落,大家自以為接觸到了最高神的位子,殊不知靜默無聞的神域給了他們重重一擊。使得他們不敢、甚至不能離開界外一步,徹底被圈禁在了那裡。
界外,於不知情的下世界是至高無上的神界,是一切法則秩序的制定者;對於執行者,是真實的牢籠。
即使後來,執行者想盡了辦法與之對抗,並製造出類神使一般的管理者行走下世界,又從下世界招徠數不清的扮演者為他們效勞,但離開一次界外,仍然消耗巨大。
這也致使他們眼看著楚瀾和蘇殷在下世界逍遙,卻無法過多幹涉。
種種,時間執行者體會最深,他對上蘇殷兩人的幾次失敗,皆因界外掣肘,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時間和一眾執行者,靜靜等待神域的迴音。
之前神域也僅僅限制了執行者的行動,再無其他舉動。包括執行者發動取代前任神主的戰爭,後又企圖抹殺前任神主的意識,神域也未給過反應。
神域似乎對他們有著某一種程度上的放任。
這是一個訊號。彷彿在告訴執行者,只要你們能令神主永遠回不來,神域之主的位子就是你們的。
反之神主不滅,你們就離不開界外。
至此,決定了執行者和楚瀾不死不休的對立面。
然而就在不久前,神域營造的平衡被打破了。新神域橫空出世,前任神主徹底斬斷了和舊神域的聯絡,且一併將下世界全部帶走。
紮根進神域血脈裡的下世界、早已被神域劃為祂財產的無數生靈,一瞬間被連根拔起,端得渣都不剩。
這大概就類似一個花圃,主人可以糟蹋,可以放任雜草叢生,但是另一個人過來,不說一句話連花花樹木還有草皮全部挖走,絕對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