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含桃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
族人沉默了。
蘇殷身後的少年,則置身事外,溫柔的眸子落在蘇殷身上,完全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雲含桃得意著。
她揭穿了祭司的真面目。大家肯定都憤怒了吧?
分明祭司什麼都沒有做,卻有著族中最尊貴的榮耀,要人們恭敬她,忍受著她。
這樣不公平,他們甘心嗎?既然是神的祭司,她不該事事以身作則麼?不然她憑什麼受人尊敬?
族人將她當做神女,她尚且需要勞作,為什麼祭司就是例外?雲含桃其實一直都對這事耿耿於懷。
雲含桃私下裡早就將蘇殷當做了和她一樣的穿越者,而且她自認為並不比蘇殷差。
蘇殷能得到整個部落的尊敬,居住在神殿裡,為神所喜歡。可她為河下部落做了這麼多,還要戰戰兢兢的活著?
為什麼?
難道因為她是祭司就有特權嗎?
雲含桃以為她的話一定會引起族人的共鳴,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連蘇殷都不得不承認,女主扣得一口好鍋。
她只是想看看女主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真的沒必要上升到拷問,“職位與所得是否對等?”“大家忙著她閒著有沒有良心難安?”以及“她閒得發慌打斷女主工作,到底是不是成心不想讓部落好過?”諸如這般問題。
蘇殷表示:對等,沒有良心,她真不是閒得發慌。
此時此刻,蘇殷正一臉苦大仇深的盯著女主,她遲疑一下,解釋道:“其實……我也有做事的。”
蘇殷望了望族人,她問:“祭神算是嗎?”
“算的,算的。”沉默良久的族人連忙點頭。
之後,河下部落族人的腦回路,就更加清奇了,大概具體就是——“怎麼辦?祭大人好像很失落?”
“難道因為神女的話?”
“是因為沒有幫到部落在自責嗎?”
“不會吧?野獸出現又不是她的錯。”
“這就是神女不對了,我們辛苦幹活,是我們心甘情願,又關祭大人什麼事?”
“對啊!對啊!祭大人才沒有提過什麼無理的要求。”
“神女的意思是想要祭大人跟我們一起幹活嗎?那怎麼可以?吾神啊!!祭司和我們一起幹活?那不行!真的不行!”
“……怎麼能讓祭大人幹這些粗活?”
雲含桃不敢置信的聽著他們的話,聲音有點變了調子,她問:“粗……活?”
“是的,粗活我們幹就可以了。”
“祭大人的身體,她的身心都屬於神,是我們部落最純淨的人,是要侍奉神的……她不需要做這些。”
最後一句發言,族人集體點頭。
蘇殷:……似乎哪裡聽起來怪怪的?
這時蘇殷身後的少年滿意附和著,順便宣誓了所有權:“嗯,她的身心都屬於神。”
族中有人安慰蘇殷說道:“祭大人莫要難過,你已經很好了……神喜歡就夠了。”
少年又接話應了一聲:“喜歡。”
蘇殷面上的高冷差點沒有繃住:“……”雖然看女主被打臉很開心,但莫名有一種被賣出去的既視感。
蘇殷餘光瞟到少年正坐在石桌前,一手懶懶地撐著下巴,含笑的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