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都——”
“傷勢太嚴重,我也沒有辦法。”蘇殷面露沉痛的說道。
“你胡說!你都沒看到他的傷!”興許是蘇殷故作的演技太浮誇,雲含桃一眼就看出了破綻,她不敢置信,她怎麼也沒想到蘇殷會這樣說。
雲含桃下意識的反駁:“你這祭司太惡毒了,你竟然想砍掉他的兩條腿?!阿土他小小的年紀,他哪裡得罪你了?”
男孩被蘇殷的話嚇得畏縮到了雲含桃懷裡,亦驚恐地看向了蘇殷:“神女姐姐,救救我……我不要失去兩條腿……”
“對一個小孩子都能這樣的心狠手辣!你這種人竟然能成為神的祭司,神一定是被你矇蔽了。”雲含桃想當然的指責道。在她看來,蘇殷就是故意的,簡直太荒謬了!
她還是第一次聽說,一條腿的骨頭斷了,竟然要連兩條腿都砍掉!
由此可想,這祭司在河下部落多年,到底害了多少人?今天如果不是她在這裡,還要有多少像阿土這樣無辜的人遭到祭司的毒手?
雲含桃只是想想就覺得太可怕了。
“是嗎?”蘇殷淡淡的疑問。
呃,女主的思維邏輯完全沒毛病,只是幾句話就將她從對傷者置之不理上升到了心思惡毒故意錯診的庸醫……簡直是完美。
這時站在道德制高點的女主又憤憤的說了一句話:“你不會得逞的!”
“可他的傷很嚴重。”蘇殷垂眸做出了思索狀,她辯解道,“如果不砍掉兩條腿的話,隨時會有性命之憂。”
男孩抓緊了雲含桃,怯怯的喚她:“神女……姐姐。”
“不怕。”雲含桃攬著男孩尋釁似的冷笑了一聲,“這就是神的祭司,高高在上享受著族人的跪拜,卻如此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你以為你是神嗎?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要決定這孩子的未來?是祭司就可以砍掉他的腿嗎?是祭司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要不你來?”蘇殷提議。
正在激動的雲含桃一愣:“你說……什麼?”
蘇殷遲疑了一下解釋說:“其實砍腿這種事情,並不需要祭司親手做。如果神女介意的話,可以你來。”蘇殷的神色很無辜。她表示毀掉一個孩子未來這麼大的罪名,事情有點嚴重。
雲含桃的臉色則有一瞬間的扭曲。
“我聽說神女也會醫術,做這事情應該不難吧?”蘇殷低頭將雪敷在了男人的傷口處,昏迷中的男人悶哼了一聲,然後空氣中是長長的沉默。
男孩和他的父親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沒有預想中的惱羞成怒,也沒有反駁,什麼都沒有?祭司就這樣輕飄飄的認下了她的話,不做任何解釋。
雲含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知道該怎樣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隨後她不甘的說道:“你死心吧!你這種劊子手的行徑我是不會做的。我是會醫術,可不代表我會助紂為虐。而且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阿土的腿傷我可以治好,我不用砍掉他的腿,就能治好他,讓他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我要他完好的站在你面前,然後讓你看看你的決定是多麼的可笑……”
“真的可以恢復完好嗎?”蘇殷問。
“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你會為你今天說得話後悔的。醫者仁心,像你這般沒有能力,還妄下診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醫者,更不配做一個部落的祭司。”雲含桃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