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願。
就在蘇殷以為可以遠離男主女主,過自己小日子的時候,女主就以一副死屍的模樣“漂”到了她面前。現在更是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把她抬回了丞相府。
丞相府。東苑的一處房間內。
室內燭火透亮,軟帳輕紗,沒有薰香卻自然的蔓延著一股極淡的草藥味。
蘇殷醒來後,剛想動動身子,一根寸長的銀針就遞了過來,懸懸地停在了她的眉心,寒光閃閃,一瞬間提神醒腦!
她本能的感覺危險,於是就鴕鳥似的又閉緊了雙眼,不敢再有動作。
無奈周圍不知名的草藥味,在蘇殷聞來著實嗆人,她強忍住想打噴嚏的衝動,鼻子還是不自然的動了動。
“蘇姑娘既然醒了,還是不要裝睡的好,不然可就真的一睡不起了。”陌生男人涼涼的聲音,帶著些調侃,卻一語道破蘇殷的自欺欺人。
蘇殷聞言立刻聽話的睜開眼睛:“醒了。”
她直挺挺的躺著,目不斜視,一副任來人發落的模樣。
男人滿意蘇殷的安分,低聲道:“倒是個有趣的人。”
蘇殷:“多謝。你也有趣。”拿兇器威脅一個剛剛昏迷醒來腿都不能動的傷患,不是一般正常人會幹的事。
大概讀懂了蘇殷沒說出的話,男人不介意的一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蘇姑娘。”
說著他指間的銀針一轉,快到蘇殷來不及看清他手上的動作,拂袖間本來還停在眉間的銀針就刺進了她腰腹間的穴位上。
霎時間大於斷腿處幾倍的痛楚傳來,蘇殷忍受不住地蜷起了身子,慘白了一張臉。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殷,見女人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因為疼痛變得鮮活,變得狼狽,連嘴唇都咬出了血色,男人神色莫名地愉悅了起來:“而且在下喜歡聽真話。如此,只有委屈蘇姑娘了。”
“問什麼?”蘇殷頓覺心裡有無數個臥槽滾屏而過,他什麼都還沒問,怎麼就知道她不會說真話?
她膽小又怕疼。他要是問,她肯定會說真話的,真的沒必要動刑。
這樣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上大招,真的大丈夫嗎?這個世界的人都這麼武斷嗎?
“蘇姑娘哪裡人?”男人問。
“南津村村北右數第三戶,門口有棵大柳樹那家就是,家有父母,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上面還有一個大姐。後來大姐被賣給了鄰村的張大戶做小妾。在大約兩年前,父母想把我也賣掉……所以才會出現在那個河邊救了陌小姐。”強忍著蝕骨的疼痛,蘇殷老老實實的交代著。
男人很滿意蘇殷詳盡的回答。至於真偽,他會再去查探。小東西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這般親密,不得不防。
當然如果蘇殷知道就是因為她淡定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寧死不屈的,才招此橫禍,她肯定會嚶嚶嚶,大爺跪求放過。
她只是看起來高冷淡定,其實心裡是個慫貨的。
可以說,不論是穿越前的蘇殷,還是現在的蘇殷,都長了一副很美的相貌,或者說是美豔,美得有些妖。
然而這樣的長相併不討喜,美則美矣,卻總給人一種惑人妖女的感覺。簡言之就不像個會說真話的老實人。在原來的生活中,甚至因此帶來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久而久之,蘇殷學會了偽裝,比如一幅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至於面前這個男人看她表情淡定,腦補出寧死不屈什麼的,真是個誤會。
蘇殷:大爺你想知道什麼?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所以此刻只有蘇殷自己知道她心裡是何等的臥槽。
不過,經歷了這一遭,蘇殷已經確定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尤其是聽到後面這句話。
“這樣的蘇姑娘倒是美的驚人。”男人銷魂的尾音打了個轉,一句話說的曖昧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