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強說一路好走或故意示弱。
宋安時哪一樣都做的出來可偏偏哪一樣都沒做。
她抬起頭,一雙眼睛紅腫著:“你一點也不好。”
“從來不主動哄我,只有逼過我之後才來。”
“一點也不溫柔。”
“對我總是很兇。”
“我不想說的事情非要逼我說。”
誰能沒幾句怨言,趙修和恨這個女人冷心冷情,宋安時自然也怪這個男人步步相逼。
“你是君子,是好人,只有你能矢志不渝,你什麼都不怕,你怎麼不想想我怕不怕。”
“我難道不怕我說出來之後你怨恨我離去,我難道你怕你像現在一樣為了我非要和他對上,我難道不怕把你拖入萬丈深淵。”
“你只想著為了我眾叛親離,難道我就不能為了你好。”
他們之間隔著太多的東西,一件一件,他們任誰每走一步都會覺得疼。
不是沒想過放棄,誰能忍受自己日復一日變得不那麼驕傲,不那麼高高在上,不那麼剋制清醒。
但總是不能放下,總感覺任誰一放,他們合力捧起的這塊水晶杯就要碎裂。
趙修和嘆了一口氣,將手上的藥遞到宋安時口邊。
“說你氣性大你還覺得委屈,你自己看看,我不過說了兩句抱屈的話,你倒好。”
宋安時低頭像個小鳥啄食一般把藥吞進口裡,順勢狠狠咬上這個人,見血很快。
既然他們靠近一定要互相傷害,那便來吧,她將不再害怕。
爭吵好過冷漠,傷害好過遺忘。
誰又能說誰是瘋子,大不了一起發瘋。
趙修和任由宋安時咬,但是在宋安時的牙齒鬆開他手的那一刻,宋安時就覺得自己的下巴被一股強勁的力道鉗住,幾乎還未反應過來,唇上的溫熱感已經襲來。
那力道重的宋安時以為那不是吻,該是撕咬才對,像個野獸。
是了,她宋安時是偏執是瘋狂,可是鍾情於她宋安時做出這麼多匪夷所思之事的趙修和,又能有多剋制。
野獸的嗅覺最靈敏,他知道誰是同類。
粗重暴躁窒息到寧靜,最後到慢慢平歇,宋安時不太能清晰的知道。
趙修和嚐到了藥味以及血腥味。
戰場在轉移,趙修和嚐到了鹹澀的眼淚,宋安時感受到難得的溫情,男人一下一下琢去女人的眼淚,卻又欺負的人通紅。
好的壞的一起,就像他們兩個人一樣。如此曲折是因為兩人之間的天塹鴻溝,如此糾纏是因為不能放手。
他們沒有重來的機會,誰放手都沒有以後,只有永別。
“真希望一直這麼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