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知道心疼了?”之前的那個男聲諷刺地說道,“今天那一棍子可是你親自看著我們敲下去的,現在才知道來心疼了?”
“哪裡哪裡,我不是這個意思,”袁國利連忙否認,“我的意思是,最好別讓她進食補充體力。這喬家的丫頭可不簡單,心裡頭的鬼主意恐怕多著呢!還是讓她餓著好,就算有什麼心思,也沒那個能力付諸實踐。”
一開始在房間裡的兩人大感意外。
“果然,能幹得出那些事的,不可能是個心軟的。你那老婆知道你這麼對她孃家小姑娘嗎?這女娃娃的親爹,還是你老婆的孃家兄弟吧?人家夫妻倆都死了,你們這麼對人家的孩子,不心虛啊?”
他們是看錢辦事的綁匪,當然不會對肉票有什麼無謂的憐憫之心。更何況,他們和喬晚也沒啥關系。
雖說知道的多了點兒,卻也只看中了這個計劃後續的好處。
喬晚的結局怎麼樣,他們並不在意。
可袁國利和喬明芬就不一樣了。
這可是血脈親人!
他們這些綁匪再怎麼心狠,也沒對自家人下過手。
喬晚對這樣的結果卻完全不覺得意外。
如果喬明芬他們真的開始關心她,喬晚才會覺得驚悚。
這種毫無情意的做法,反而更符合她心裡對這一家子的印象。
“我媳婦兒知道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哪能這麼感情用事?”袁國利並不覺得羞惱,就算心裡真的羞惱也不敢對著這兩人發火,只好脾氣地嘿嘿一笑,“還多虧我媳婦兒煮麵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就怕讓她逃了,所以專門讓我來說一聲。”
“放心放心,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們都知道的,還用你來教?”綁匪不耐煩地說道,“只會給她輸送一些營養液吊著命,哪能好吃好喝地供著,又不是請回來一個祖宗。”
房間裡很快就響起了碗筷碰撞的聲音。
喬晚被困在這兒,除了早上和喬熙一起用了些早餐,也就只是在遊樂場入口吃了一個朱蒂買的冰淇淋而已。現在又餓又渴,卻只能暗自忍耐。
她的四肢被繩子束縛得太緊,此時愈發失力僵硬,渾身真是哪兒都不舒服,偏偏意識還很清醒。
等到袁國利陪著笑離開房間之後,房裡才重新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兩個綁匪吃東西的咀嚼聲了。
另一邊,沈宴他們和喬晚是一個待遇,都被捆住了手腳,臉上還多蒙了一塊黑布遮著眼睛,在昏睡中就被抬進了幾輛麵包車裡,迅速離開了這家小飯館。
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老舊麵包車,在夜色的遮掩下,沒一會兒便已經彙入了數不清的車流之中。
飯館的包間裡,如今只有保鏢隊和楊祿川找來幫忙的那幾人還昏昏沉沉地躺著,也不知多久才能醒過來。
後廚中,飯店原本的老闆娘和夥計也都睡了一地,顯然同樣是中了什麼藥物。
臨近半夜,天空成了黑漆漆的一片,連一點兒星光都看不見。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才見有兩個人一臉焦急地一路跑了過來。
被旁邊的路燈一照,露出了兩張熟悉的臉,可不就是之前在遊樂場提前離開的那兩個保鏢團隊的成員嗎?
他們倆在飯店門口小心地張望了一陣子。
也不出聲,一人站在一邊比劃了一個手勢,放輕腳步潛了進去。
飯店裡沒有開燈,一進去就成了睜眼瞎。
兩人也不用手電筒什麼的照明工具,只將頭上事先準備的紅外線夜視鏡放了下來,戴在了眼睛上。
沒有人。
店裡安靜的可怕,好像除了他們倆誰也不在。
他們又往裡面走了些距離,這才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呼吸聲,顯然不只是一個人發出來的。
兩人腳步一頓,悄無聲息地靠近了那邊。
包間的門開著,也不用他們費心去想辦法,一走近就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一看到裡面躺著的人,兩人頓時大驚失色。
一個守在門口,另一個直接開了燈走了進去:“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