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
他面色沉靜,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心裡卻完全靜不下來了。
這麼熱的天氣,他居然主動握住了另一個人的手,卻並不想甩開,分開的時候還有些不捨?
沈宴的腳步又快了一些。
一定是太陽太大,曬得他頭暈出現了什麼幻覺。
但剛走出幾步,他又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等著喬晚走到身邊與他並肩而行。
兩人的背影一高一矮,看上去分外和諧,怎麼瞧也不像是第一次認識的人,有一種旁人無法插足的氛圍。
比沈宴後走出小花園的那十幾個高中生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沒有動。
喬晚之前坐著的位置,是從小花園出來後必經的路段。
所以,當這些學生走出來時,看到沈宴停在那兒,便忍不住停下了腳步,根本不敢上前。沒想到卻看到了這麼一幕場景。
那個和他們同為考生的女孩子和這人好像關系匪淺?
“不會是有什麼內幕吧?”有人忍不住嘀咕,“我說她怎麼之前一直不緊張呢,原來早就確定了名額了。”
向興帆面試得比較晚,這會兒也在這群人中。
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但他的性子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很少去管閑事,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些什麼。
這個人的質疑頓時引起了某些人的同感。
本來面試之後就忐忑不已,總擔心自己會不會有哪個問題沒有回答圓滿,從而影響了最後的結果。
現在突然看到這麼一幕,又有人冒頭說了出來,他們就更覺得有道理了。彷彿這樣一來,就算他們之後得到面試失敗的結果,也和他們的表現無關,而是被人走後門搶了名額。
“我也發現了,之前我們都去問趙學長的時候,就她坐在那兒發呆。”
“我看剛才那兩個學長都很怕那個人,說不定是一個有什麼背景的學生。那個女生肯定是抱大腿了唄!人家哪用得著和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一起擔心啊。”
但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的。
之前在喬晚後面進去面試的那個女生小聲說道:“我覺得她人挺好的,而且面試表現得應該也不錯,我在她後面進去,還不小心聽到裡面的老師在誇她……”
“你懂什麼啊!”另一個女生直接打斷,“像這種攀上關系走後門的,肯定是提前跟那些面試官打了招呼的!就算不是這樣,那也是提前知道了具體的面試問題,和我們這種隨機抽取的不同。提前有標準答案準備,和我們臨場發揮能一樣嗎?”
為喬晚說話的那個女生總覺得喬晚不像是這種人,但又說不出什麼理由,只能沉默地轉到了一邊。
道不同不相為謀。
她邁開腳步打算自己回家,離這些人遠一點兒了。
正在這時候,向興帆突然開了口:“我和她是同班同學,我怎麼不知道她還有這些準備?喬晚是這學期剛從高一跳級到高三的學生,一來就連續幾次大考佔據年級第一的名次,還有過好幾次國際比賽的獎章,初審時是直接被劃分到優秀,免去筆試直接進入複試的。”
向興帆鏡片後的一雙眼睛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說話的語氣卻多了幾分沖勁兒:“你們很多人根本就比不過她,有什麼資格在背後說人家的閑話。我看你們是在提前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吧?”
他冷哼了一聲,比之前那個女生更快地邁開步子離開了。
想起喬晚之前說過的話,向興帆覺得,剛才那人說不定就是喬晚來a大的理由。
他本來以為對方會是和他們一樣的高三生,沒想到已經在a大了。
不過,那人看上去的確不同尋常,和喬晚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向興帆對喬晚沒有其他意思,卻是視她為競爭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