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叫她“iss喬”。
在史密斯這麼叫的時候,喬晚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不過是正常的稱呼。
但從沈宴嘴裡說出來,彷彿就多出了幾分和“晚晚”一樣的親暱,還帶著幾分打趣,讓她又是驚訝又是羞惱。
喬晚真相裝傻充愣將那個問題忽略過去,但她突然想到了那一片血肉模糊的傷口,還有乍聞沈宴“死了”時心灰意冷的情緒。
為什麼還要繼續拖延下去呢?
就算把握不了未來,也該珍惜當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原本還牽著沈宴的手收了回來,緊張地攥住了衣角:“沈宴,我……”
“等一下!”沈宴突然叫停,打斷了她即將出口的話,“我心悅於你,你知道吧?”
喬晚眨了一下眼。
什麼情況?
不是在問她的心意嗎?怎麼又成了沈宴自個兒表白了。
他也不等她點頭,繼續說道:“雍城女校裡也有西洋的那些學科,我知道你能聽懂的。所以,這些話我就只說一遍。”
沈宴那雙黑亮的眼睛牢牢地鎖定了她:“喬晚,我對你的愛完全符合能量守恆定律,我將生命和理智燃燒,轉化為對你的愛情。你接不接受都沒關系,因為我總有辦法讓你心甘情願加入進來。拒絕的話就不用說了,我總會等到你點頭的那一天的。”
喬晚先是面上有些發熱。
下一刻就差點兒笑了出來。
她本來是要答應的,為什麼沈宴會覺得她要拒絕啊?
見她面上露了笑意,沈宴就像是突然多了些不好意思,側過了臉。
本來有些發白的臉色微微泛紅。
喬晚那雙眼睛頓時盈滿了笑,像是融化的蜜糖讓人心醉。
她伸出手握了上去:“誰說我是要拒絕了?你可是雍城的沈爺,誰敢對著你說‘不’呢?”
喬晚的語氣輕快自在,一聽就知道是在開玩笑。
沈宴卻一下子轉過頭來,眼裡猛地迸發出驚喜的色彩。
他見喬晚將手抽回去,還以為這家夥是要拒絕的。
誰知道,他故作兇狠地表明心跡之後,卻發現完全是自己誤會了!
但他並不覺得後悔,反而徹底欣喜起來。
他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做些什麼,但還未癒合的傷口讓他只能這麼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喬晚卻代替他做出了下一個步驟。
她飛快地俯身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迅速地起來出了門,只聽見她的聲音從櫃子那邊傳來:“我先去外面看看,午餐會帶回來的,你別擔心。”
等到房門關上之後,沈宴才愣愣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明明是一樣的肌理構造,為什麼他會覺得對方的嘴唇比他的要柔軟香甜得多呢?
這和上次喬晚沖動之下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的感覺截然不同,讓他一顆心都不受控制,好像隨時都想破胸而出了。
“真不矜持,”沈宴喃喃地說道,“這姑娘怎麼還是這麼不矜持呢?”
可他的語氣中卻帶著滿滿的笑意,根本掩飾不住。
說到後面,沈宴就跟中邪變傻了似的,一個人在這房間裡輕笑出聲。
出去的喬晚也一時平靜不下來,站在欄杆邊吹了一陣風才終於冷靜了。
清醒過來以後,喬晚才發現了一件被她遺忘的事——
剛才問沈宴的問題還沒得到答案呢!
正要回房間追問的喬晚卻遇到了史密斯。
這幾天他的照顧喬晚一直記著的,當然不好轉身就走。兩人就這麼站在這邊聊了許多關於生意上的事情,又一同去了餐廳。
見她氣色漸好,史密斯也終於安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