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喬晚一口答道,“還請沈爺您繼續保持下去,容我這狐貍也能多借借您的威風才好。”
她又不是傻,幹嘛放著通天大道不走,非得去找泥濘的小路?
沈宴自己都不在意,她就更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了。而且,史密斯又不只是因為沈宴才與她合作的。
若只是礙於沈宴的名聲,史密斯大可一口答應下來,在暗地裡陰奉陽違弄出些小麻煩,都是生意場上的人,這種事情還能少見?
可他並沒有。
反而很快就與她詳細地辯論了起來,甚至為了一個小小的細節與她爭得面紅耳赤。道別的時候卻還一臉笑容,完全不像是心有芥蒂的樣子。
如果說一開始的親和是因為沈宴的存在,那麼後來合作的達成,未嘗沒有她的原因。
既然如此,喬晚何必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這坦然的樣子,令沈宴頓時放鬆下來,手指一動就翻到了下一頁,嘴角微翹:“那就要看這小狐貍的表現了。”
在他眼裡,喬晚還真就像是一隻狡猾的狐貍,總讓他摸不清真面目,卻又實在不想放開,令他心煩又欣喜,簡直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了。
可這話一出口,沈宴又覺得不太自在了。
這“狐貍”加上“小”,聽上去好像太過曖昧了一些。
他細想了一下自己的語氣,好像也有些不太對勁兒。
喬晚不會覺得他太過輕佻了吧?
他定定地看著課本上的內容,一貫出色的記憶在這時候好像出了岔子,半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喬晚也被這一聲小狐貍叫得差點兒坐不住。
這稱呼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像是在調情呢?
她悄悄看了看沈宴的表情,除了看上去心情不錯以外,也不像是有其他意思。
大概是她想太多了吧,沈宴也只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而已。
兩人只稍坐了片刻,就起身離開了茶樓。
沈宴騎著腳踏車將喬晚送回喬家的時候,兩人正要遇見了陳霜。
她顯然是剛從醫院回來,手上還提著一個裹著湯盅的布包,身上也還穿著前一日的那身旗袍。也不只是在醫院沒有休息好,還是發生了什麼,看上去十分憔悴,又像是有些狼狽。
見到喬晚和沈宴,她先是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肩膀,下一刻眼裡就閃過了些什麼,很快又掩藏了下去。
勉強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陳霜就急急忙忙進了喬家。
喬晚站在沈宴旁邊,若有所思地看著陳霜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兒。
陳霜這反應,怎麼有些心虛呢?
而且,極像是那種想要幹什麼壞事之前的浮躁。
想到還在醫院的喬甜甜,喬晚挑了一下眉。
難道還不等她出手,這兩人就要主動撞上來了?
沈宴顯然比她觀察得還要全面一些,見人匆匆離開,直接對著喬晚說道:
“你這個繼母有問題。身上的旗袍布料褶皺不對,很明顯是經過什麼人拉扯的。就上面殘留的痕跡,對方不止一人,而且應該是來自山村之類的地方。她的頭發也明顯有拉扯的痕跡,這習慣更像是女人之間打架的方式。而她看向你我的眼神……恐怕是對你有什麼企圖。”
喬晚細想了一下,還真沒想出沈宴說的這些東西,好在兩人得出的結論也差不多,所以她沒有細問,直接說道:“放心,就算她不來找我,我也會找她算算賬的。”
沈宴嗯了一聲,才開口道:“醫院那裡需要我讓人去盯著嗎?”
喬家的事情,自從認識了喬晚之後,他就找人時時盯著跟他彙報了,自然也知道喬甜甜因為那天的舞會住院的訊息。而陳霜這樣子,分明就是剛從醫院回來,有什麼意外,必定就是在那邊發生的。
“這個我找人過去就行了,”喬晚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提議,“反正還有老袁跟著我,也不怕出什麼事,對吧?”
她知道這段時間沈公館肯定會針對遼城那邊做些什麼,何必在她這邊浪費人手呢?與雍城和遼城之間的大事兒相比,她這邊的小事兒實在是用不著沈宴手底下那些專業的人才。
老袁的身手的確不錯。
沈宴一聽,這才點了點頭勉強同意了:“那需要什麼幫助,記得讓老袁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