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螢幕上的未知號碼,沒有多想什麼就接了起來。
“喂?”
正值過馬路的檔口,電話裡傳出的怒氣沖沖的聲音讓我一個哆嗦,沒注意人行道的紅燈切換,一腳就踏了出去。
京治捏著我的肩膀,眼疾手快地將我拽了回來。
他表情嚴肅:“小心一些!”
如果這是漫畫的話,勝己的對話方塊肯定是一個鋸齒狀的巨大形狀,還伴隨著抖動的特效。
“混蛋!一言不合就拉黑你是從哪學來的臭脾氣!啊?!你居然敢拉黑老子!!”
啊,是勝己呢。
我將電話拿遠了一點,扭頭對京治小聲道歉。
“你旁邊是誰?”勝己聲音降低了幾個度,但隱隱還是能聽到熟悉的磨牙聲。
音節從他牙縫裡一個一個蹦出來:“你跟誰在一起?老子聽到男人的聲音了。”
“嗯,是朋友。”我回答道。
“……這個先放一邊等會再說。”勝己陰森森地說,“先解釋下拉黑的事情。”
我哼了一聲:“先解釋下已讀不回的事情。”
“啊?!”
對面的紅燈跳綠,我在電話裡的惡言傳來的前一瞬間幹脆利落地截斷電話,跟京治並肩走過馬路。
京治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遲疑地問道:“沒事吧?”
“沒事。”我平靜地回答,“是前男友。”
“那個野間……?”
“不,是在他之後交的男朋友。”我咬了咬牙,“才分手沒多久。”
“哈……你還真是容易被纏上的性格呢。”
京治將我送到了樓下,老媽子似的千叮萬囑我要是有不舒服就聯絡他之後,才略帶不放心地離去。
我上樓進了門,將杏仁酥和藥都放在茶幾上,摸出手機。
螢幕閃爍著,顯示著正有電話接入。
這家夥還真是鍥而不捨。
我接通了電話,餵了一聲。
勝己暴怒的喘息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心不在焉地戳著杏仁酥盒子:“你最好想好再罵人,現在是週日晚七點,我就不信現在你還能跑出學校來揍我。”
勝己估計被我氣到窒息了,我聽到他深吸幾口氣平複心情的聲音。過了許久,他才粗聲粗氣地開口:“你聲音怎麼回事?含著棉花說話的嗎?”
“感冒了。”
“……你怎麼弱成這樣?”他不滿地說,“我才幾天沒看著你你就生病,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的?”
……
我覺得我照顧得自己挺好的。
要不是忽然犯傻在客廳裡等某人等到著涼,我也不會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