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馳漾的聲音也在此時喚回了方眠好的愣怔,她提著自己的包包進來,動作間還有些遲緩地把包放到自己的位置上,隨即問道:
“各位這是來了解患者病情的嗎?”
蘇海:“是的方醫生,這現在icu我們也不能夠隨意進出,所以我是想要來了解一下我母親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情況。”
聞言,方眠好坐到位置上去,開啟了自己的電腦,幾秒鐘的等待之後她很是迅速調出了患者的病例。
在經過了一番措辭斟酌之後,她以專業的態度將患者的情況如實稟告:
“根據最新的檢查報告來看患者的恢復情況還是理想的,如果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問題再過幾日應該就可以從icu轉入普通病房了。”
她說話的這一整個過程當中溫馳漾自始至終未曾離開過她的側顏。
清晨還帶著些朦朧的面容上彷彿多添了一道神秘的面紗,認真起來的模樣倒是讓溫馳漾忘卻了工作當中的疲憊。
這時家屬的聲音卻敲碎了溫馳漾的這份迷戀。
他們對母親即將轉入普通病房這件事顯然還是有顧慮的,只聽蘇海的妻子聲色尖銳地說道:
“那個醫生啊,這畢竟是心臟中刀這麼嚴重的事情,難道不是應該在icu裡面多住幾天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可以轉出來了?”
從這句話當中方眠好明顯感覺到了異樣,她的神色微微凝聚上猜疑,轉過去看那面頰凹陷的女人,不由得在心裡嘀咕著奇怪。
她沒有將內心的猜忌表現得明顯,語氣當中仍舊充斥著對家屬的尊重:
“聽您的意思,怎麼好像不太希望她轉入普通病房呢?”
“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妻子的話沒能夠說下去她便低下了腦袋。
微碎的髮絲恰好蓋住了她別有用心的眼睛,看著這一幕方眠好下意識和溫馳漾對視了一眼。
默契對視當中已經透露著他們的想法保持了一致,這一對夫妻二人對於這件事情一定還另懷鬼胎。
溫馳漾選擇在這個時候保持沉默,而只是等著家屬自己把話說完。
也是在辦公室裡氣氛低凝到要結冰之際,蘇海主動接下了妻子方才沒有說完的話:
“是這樣的,我們希望母親能夠在icu裡面多待幾日,並且對外暫時還不要公開她脫離危險的訊息。”
說話間他也和妻子一樣,慚愧地低下了腦袋。
而他們的此舉卻讓方眠好大惑不解:
“您二位這是要讓我偽造患者病情啊,這是違規的事情,恕我不能夠幫助你們。”
“也不能說是偽造,”妻子生怕方眠好不答應急忙抬起頭來:“就是讓您保持我母親恢復之前的說辭,我們希望在這件事情上面蘇康能夠判得重一點,讓他也長點記性。”
判的重一點?這意思是要……
始終都是一家人,方眠好怎麼就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這麼想置自己的弟弟於死地呢?
她忽然緘默了下來,在這個問題上面她保持著自己的理智,絕不能夠因為旁人的三言兩語而去做出有違良心的事情。
大約是瞧方眠好不是那麼容易說動的,妻子從自己的口袋當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袋子,她直接將那袋子塞到了方眠好的手裡去,意圖已經非常明確了。
“方醫生,您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件事可千萬要幫幫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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