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木看來,陳沫觸犯了魔雲塞的規矩,是事實,他站在“道理”一方,不信拿捏不了對方。
“既然我選擇了抱田晴的大腿,就必須得罪此人!魔門之人行事,最忌諱的,就是優柔寡斷、兩邊下注。”
眾目睽睽之下,林木也很快做出了決斷。
心一橫,他身上爆發出了一團帶著殺氣的紅霧,看來是要對陳沫動手了。
“按照魔雲塞的戰時規矩,機要室中,隨意廝殺鬥法者,當處以中度刑罰,由距離最近的魔雲塞執掌者裁定,請宿主小心,別入了他人的圈套。”
陳沫再度望了一眼九層的朦朧禁制,猜想,必有一位執掌者在上方對自己“虎視眈眈”,不覺心中一沉。
看林木的反應,他是鐵了心要為難自己,甚至不惜擔下“率先在機要室動手”的罪責,陳沫不禁踟躕起來。
如今這局勢,九層的某位魔雲塞執掌正眼巴巴地等著自己動手,好有藉口懲處,陳沫猜到了這一點,怎麼會讓她如願呢?
“宿主可以主動後退避讓,不要與眼前之人纏鬥,即使真的罰起來,宿主的罪過,也比他小。”
晶片給出的建議,是如今形式下,唯一的解決方案。
但執行之時的難點,便是陳沫一味主動退讓,能否保證自己不被林木所傷!
一旦這麼做,可是將主動權全部交給了對方,容易形成越退越氣勢弱而敵方越打越強的情況。
若是陳沫被逼迫到退無可退的境地,林木的最後一擊來臨之時,唯有一個結局:
身負重傷,甚至是被他一擊擊殺!
“宿主請放心,此人神識差了宿主不少,反應能力、對術法的操縱能力,都不如宿主,踏著節奏來,宿主可以輕而易舉地躲閃過他的每一次攻勢。”
陳沫一聽,知道穩了,也不待林木率先施法,自己已經背生六翼陰靈翅,向後方退去。
機要室,可是有上下九層,中間的天井,半徑足足有數百米寬,足夠陳沫挪移躲閃了。
至於會不會殃及底下忙忙碌碌傳遞訊息的練氣期“螻蟻”們,陳沫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反正,
做這些低端傳送訊息雜務的弟子,必定沒有多少天賦與背景,即使被術法餘波殺死了,以陳沫的脈主身份,也可以輕鬆壓下去。
神通期之下,皆為螻蟻,
底層弟子的賤命不值錢,在魔門之中,表現的就是這般赤果果!
陳沫的主動退讓,倒是讓林木高看了他一眼。
“是個明事理、知進退的,短時間內就想出了最好的應對方案,只可惜,你不知為什麼,得罪了田晴這女魔頭,再是機靈,也改變不了自己悽慘的下場。”
既然選擇了田晴,林木根本懶得和陳沫客氣,連一句“陳脈主小心”也懶得說,緊隨其後,動起手來。
他也明白,魔門之人,行事只看行為,不看言語。
無論林木如何花言巧語,借“陳沫晚到”一事為難對方,已經成了鐵一般的事實,言語上裝得和藹幾分,也根本沒有用!
這個仇,已經結下了,那就下死手唄!
林木心生殺意。
因而,他動手之時,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目的,至少是重傷陳沫,治他一個“逾期未至魔雲塞的瀆職之罪”。
有了田晴的授意,這一懲罰,可比“區區賠償幾塊靈石”重多了,但是林木相信,真捅出了什麼簍子,自己一方,也是佔理的。
“大不了,說一聲陳沫太不經打敷衍了事。”
林木決心似鐵,摒除腦袋中的各種雜念,專心致志地對付起了陳沫。
一句呢喃,
一團熊熊烈火,憑空浮現在林木身前,於數息之間,化為了一頭羽翼大開的鐵火烈鳥,撲向了陳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