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殺燕豪的“可能”賞賜,不足以誘惑陳沫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再度踏入往生崖,他不禁心生一計:
“不如將這枚通訊靈石直接扔到臭水溝中?”
心生惡意,陳沫手指頭勾了勾,想要給掌心中的通訊靈石施加一個激射而出的外力。
“建議宿主放棄這不切實際的想法,這枚可以直接聯絡江唯心的通訊靈石,門內數量必然不多,一旦被他發現少了一位聯絡人,找血千愁一問,宿主的下場,呵呵——”
晶片擬人化的諷刺,讓陳沫收起了這點小心思,只能嘆了口氣,將通訊靈石藏入懷中珍藏。
“看來,是少不了為江唯心‘拼一回命’了,也不知道他會給我佈置什麼任務?”
陳沫正自憐自艾著,突然感到懷中之物開始發燙,將它重新取了出來。
只見,
通訊靈石表面泛出了鮮豔的紅光,生動地反映出通訊另一端之人的極致憤怒。
一行扭曲的字型,在其表面浮現:
“釋出太上令,著魔雲塞兵發往生崖,舉大軍入崖,將燕豪絞殺,凡我血衣門弟子、脈主、長老、執事,都必須服從,敢於抗命者,以叛宗論處!”
殺氣騰騰的太上命令,使得通訊靈石表面都出現了裂縫,似乎是承受不住“江唯心的極致憤怒”而要裂開。
最終,
晶瑩剔透的通訊靈石,在陳沫面前碎成了六七八塊,只留下了一張鮮紅色的符籙。
上面,
寫著龍飛鳳舞的一個大字——“殺”。
這一潦草字中蘊含的刺骨殺氣,與通訊靈石的傳音文字一脈相承,想來是江唯心親筆所書,在緊急時刻,可以作為信物用來調集周圍的血衣門人。
一張太上令符在手,陳沫不由舒了一口氣,感嘆道:
“還好不是讓我立刻入往生崖追殺燕豪,否則,我就是進退維谷了。”
接令,要去和燕豪搏鬥,不接令,太上也要來問罪,難啊——
不過,最差的情況——直接入崖,卻是沒有發生,陳沫還有考慮的時間。
他猜測,江唯心並未由於化身被毀而憤怒得失去了理智,而是清晰地認識到:
僅僅憑藉一二神通期手下,奈何不了燕豪,尤其是在往生崖的敵方主場。
因此,他索性來個“臨之以堂堂正正之師”,調動剛剛擊破羽潼關的魔雲塞人手,圍困往生崖,以人數優勢,將燕豪圍殺。
對方,可是已被燕氏宗族除籍了,孤家寡人一個,江唯心有整整一個血衣門為後盾,對付他,不要太輕鬆。
至於魔雲塞奔行至幽州腹地,掀起第二場“魔門入境”的浩劫,會死傷多少魔子魔孫,卻不是江唯心關心的。
在他眼中,想來,即使是作為宗門中流砥柱的神通期魔修,也不過是可以量化消耗的“工具人”!
接收到了江唯心的命令,陳沫不敢怠慢,立刻一指點在了“殺”字元上,將氣海中剛剛恢復半成的氣元悉數注入其中。
一層血光,在符籙表面浮現,並且自發地開始吸收環境中的遊離靈氣,憑空豎起,懸浮在陳沫面前。
“西南方向,座標羽潼關,去!”
陳沫往符籙中注入一道神魂,銘刻下幽州防線被的大概方位,一彈小拇指,立刻將太上指令傳送了出去。
符籙沖天而起,長虹貫日。
這張太上御賜之符,劃破長空的聲勢,浩浩蕩蕩,留下一道煞氣騰騰的軌跡,目標,正是羽潼關。
陳沫將一切看在眼裡,知道這場魔門入寇的大戲,真正地拉開了帷幕。
先前,陳沫推波助瀾下的魔門破關入幽州,只是魔雲塞執掌者之一嚴血厲的個人帶隊偷襲行為,動用的魔道力量,不過寥寥,否則也不會在幽州邊境與乾元邊軍形成膠著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