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緊急,顧不少留什麼軍令狀,作為親衛的陳武紋,上馬揚鞭,踏上了歸途,連一句短短的“遵命”,也沒有說。
見燕輕依仍愣愣地盯著風起雲湧的交戰之地,嘴裡呢喃,奇怪祖爺爺燕豪為何如此“冷血”,蘇慕顧不得郡主與自己的尊卑上下之分,僭越地直接抽了一下燕輕依身下的風血馬。
“郡主,此時不走,那兩人一旦移動著交起手來,就遲了!”
風血馬,雖是妖獸,皮肉厚實耐抽,可蘇慕有著高品武者實力,情急一鞭子抽下時根本沒有收手,鞭子尖梢處甚至湧現出凝實的罡氣,讓它吃痛不已。
顧不得主人的命令,風血馬不敢違逆蘇慕,只能撒開四蹄,跑了起來。
“全速前進,後面斷後的,注意術法餘波!”
重要人物,必須先走,隨著蘇慕與燕輕依一騎當先離開,殘存的陌刀衛、角馬重騎,化為一字長蛇陣,緊隨二人,離開了往生崖這處是非之地。
至於還留在那兒的陳沫、聽風衛、袁化成、烏涯等人是生是死,蘇慕能力有限,卻沒心思去管了。
在燕豪、江唯心這等實力超凡脫俗的大人物之前,這些人,不過比螻蟻強了些,能不能存活下來,全憑運氣,身為最弱小螻蟻的蘇慕,愛莫能助。
“燕豪,看看,你曾守護的臣民,都隨你而去了,連個炮灰都不願意當,這就是你前半生的追求?可笑!”
看到雜魚悉數離場,江唯心刺了燕豪一句,不知道的人停在耳裡,還以為江唯心與他不是生死大敵,而是在安慰他的失落心情呢!
“喲,其中有個女娃子,還是你的血裔,只是她逃得最快!”
“可見,你個做長輩的,真是眾叛親離!”
江唯心目光如炬,一眼就洞穿了燕輕依與燕豪的血脈聯絡,做出要擊殺前者的舉動,戲謔地看著燕豪,言下之意:
“你是先救後裔,還是先救自己?”
然而,心如磐石的燕豪,絲毫不為言語所動,眼神沒有一絲波動,更不回頭看看蘇慕等人是否真的離開了。
燕輕依,在他心裡,重要性不如一隻螻蟻,毫不理會江唯心的“要挾”,身形騰空而起,一心只想拉近自己與江唯心的距離。
沖天而起的燕豪,操縱身周的靈氣,形成一枚尖銳的梭子,向上直刺,欲要破了江唯心的“高高在上”。
“區區一具化身,存在時間,不超過一句話,嘰嘰歪歪什麼,給我閉嘴!”
一聲斥責,
燕豪身邊,開始浮現一朵朵盛開的妖豔雪蓮,呈圓弧之狀,紛紛揚揚地飄向正上方的江唯心。
每一朵血蓮中蘊含的血液,都是燕豪從每一位死在他手下的敵人心頭萃取的,積攢了百餘年,今日一朝釋放,使得空氣中都充滿了一股令人燥熱不已的血腥味,體現燕豪控血、馭血的精妙手段。
江唯心的本意,也不是真的要擊殺燕輕依,見鐵石心腸的燕豪不為所動,剛剛作出的假動作,又收了回來,轉而專心致志地對付不斷接近的血蓮。
“過了這麼多年,燕豪,你還是老樣子,出手總是數朵【淨世血蓮】,能有點新意嗎?”
似曾相識的鬥法場面,讓江唯心呵呵一笑,毫不留情地評點燕豪手段太老、沒有心意。
“若你只有這點本事,恐怕連本座的區區一具身外化身也滅不了!”
江唯心躊躇滿志,似乎篤定燕豪的“垂死掙扎”奈何不了他!
“天地靈氣,聚!”
法隨言出,
天地靈氣受到江唯心的號召,如長鯨吸水一般被他的指尖所吸引,不知多少標準單位的遊離靈氣因子,被壓縮凝聚為米粒大小的一個光點,在他指尖閃耀。
“嚐嚐這個!”
嬉笑一聲,米粒光芒,輕輕飄向燕豪的額頭,但是它閃耀的璀璨色彩,卻是壓過了夜空中的皎皎明月。
靈氣凝聚的米粒之光,亮度,更勝於皓月。
從這方面看,可以誇張地說,凝丹期修士,已有了壓過小範圍天象的威能!
……
不遠處,
僅僅受到激烈戰區域性分餘波影響的陳沫與血千愁,卻是還有興致閒聊,似乎是篤定血衣門第一人“江唯心”必勝一般。
“這位道友,莫非是蠱草一脈的新任脈主陳沫?”
“妝化成這樣,師兄我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陳沫正關注著燕豪與江唯心之間的激烈對決,耳邊,突然傳來了血千愁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