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溪遺言尚在,信物人頭尚在,我倒要看看,誰敢不守規矩!”
“咚咚咚——”
有韻律的腳步聲,從黑魆魆的洞中響起,似是“竊取脈主寶座的賊”終於藏不住了,要於光天化日之下,與秦沙正面對質。
本來,擅長正面廝殺的秦沙,已經做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有人走出洞府,就直接動手的打算,可是,當他眼角出現一抹白衣的時候,不由因詫異心情,停下了蓄勢待發的強大術法。
從洞府中緩緩走出的人影,正是陳沫,但他卻沒有裹著黑紅相間的裹屍布,而是一襲純白麻衣,完全是出殯的樣子。
再看他流露出的悲傷,壓抑著的情緒,甚至正在腐蝕身周的樹皮與草皮,秦沙不由猜想:
“莫非他是蠱溪的至親,大孝子不成?”
如此思索著,秦沙的率先出手計劃,就這般夭折了。
再等到陳沫將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時,秦沙就知道,即使再出手,也沒有了偷襲的效果,索性散去了已然成型的術法模型,靜等陳沫的解釋。
陳沫是特意換成這身“帶孝子”裝束的,當然,不是出於對便宜師尊的緬懷與真摯感情。
這是為了在血衣門內營造一個“大孝子弟子”的名聲。
雖然血衣門之中,名聲這等虛無之物,不值幾個錢,但是,陳沫也不想搞得自己身上貼滿“欺師滅祖”、“天煞孤星”、“我是大魔頭”的標籤,所以:
在一些不涉及原則的問題上,他都儘量選擇一個更有利營造好人形象的方式。
此時此景,裝作蠱溪的“最心愛弟子”與“最孝順弟子”,合情合理合法地繼承蠱草一脈第十九代脈主之位,不是最好嗎?
反正蠱溪已死,欺師滅祖的黑歷史無人知曉,白紙黑字,不是任由陳沫塗鴉嗎?
故意壓低嗓音,雙目露出血紅之色,陳沫發出了沙啞的哀聲:
“秦師兄,非是師弟竊取這脈主之位,而是師尊遺願如此,點名讓我繼承這脈主之位。而這幾年來,師尊最是愛護我、照料我,師命難違,只能如此了!”
說著,陳沫透過夢蛇,捏造了一段蠱溪留下遺言的虛幻景象,上面正是被修改了的遺言後半段,赫然寫著:
“若是吾徒陳沫進階神通期,則憑燕祁山腦袋定脈主一事一筆勾銷,由吾愛徒陳沫繼承吾之衣缽,將我蠱草一脈,發揚光大。”
反正蠱溪已死,唯一知道遺言真相的樹靈也已魂飛魄散,所謂的真相,成了陳沫手中任他打扮的小姑娘,想怎麼操弄就怎麼操弄!
配合他一副“帶孝子”加“大孝子”裝扮,由不得在場之人不信!
陳沫維持著略有哽咽的語氣,向秦沙致歉道:
“說來,還是秦師兄離去的速度太快,等守護樹靈反應過來之時,此地,只剩下小弟一人,以致於秦師兄錯過了師尊的後半段遺言,也白忙活了一場。”
像是為了安慰秦沙,陳沫特意彎腰從地上撿起了燕祁山的腦袋,拂去上面的灰塵,向秦沙說道:
“說起來,一枚乾元藩王腦袋,還是值點宗門貢獻點的,為了不讓秦師兄白忙活一場,師弟我自己出貢獻點,加上宗門的獎勵,一起給予師兄,也算是聊表歉意。”
陳沫這一番表演,合情合理合法、有情有義,即使是在名門正派,也是無可指摘,秦沙看得面沉似水,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攻訐陳沫的理由。
有口難言、怨氣鬱結,秦沙怒極反笑:
“合著是我秦某人無理取鬧,取了燕祁山腦袋,反而成了不是了?”
一股強勁的靈壓,從秦沙身上升騰而起,將蠱草一脈弟子精心打理的草坪,都吹得七零八落,陳沫也看出來:
秦沙還不死心。
魔門之中,一切的一切,到了最後,還得以拳頭大小說話。
但是道理雖然如此,面子工程,陳沫還是要做好,佯裝不虞,聲音轉為強硬,質問道:
“師尊頭七未過,秦沙你若繼續在此無理取鬧,可是欺我蠱草一脈無人?”
秦沙,沒有理由質疑陳沫繼承蠱草一脈脈主的合理合法性,索性也不裝什麼好人了,直接道:
“這蠱草脈主之位,只能是我的!管你什麼師命難違,今日,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那就來試試我蠱草一脈的獨有術法厲不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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