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盡是不斷後撤的人流,卻無一人管他。
就連對楚祁霖最忠心的雲衛,都已不見了蹤影,他們不是在與血狼衛的慘烈廝殺中死傷殆盡,就是被陳沫的兇威嚇破了膽,把“忠君愛國”都丟到了爪哇國,一人獨自逃生。
嘈雜的亂軍之中,陳沫從容地走向了皇室車輦。
一路上,無論京師大營的潰卒有多麼瘋狂、對領先袍澤一步逃跑的意願有多麼強烈,也沒有人膽敢對陳沫齜牙,都“識趣”地讓開了位置。
擁擠的人潮,以陳沫為中心,“嘩啦”一聲,向兩邊散開,留下了一片數十丈寬的空白區域,供他一人獨行,兇威赫赫,可見一斑!
所有亂軍,都已被陳沫殺破膽了,生怕這個刀槍不入的魔鬼突然暴起,再現先前的屠殺!
不屑地撇了撇嘴,在陳沫眼中,這些禁軍士卒,已經失去了作為士卒的血勇,這輩子,怕是連再上一次戰場、再握一次刀也不敢了,只能解甲歸田,做一個地裡刨食的莊稼漢。
因為,一人破軍的陳沫,已經成了他們永遠揮之不去的夢魘,即使是強行催眠自己提刀上了戰場,他們都會在見到鮮血的一剎那,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陳沫的恐怖身影,再次後退逃跑。
恐怖的心理創傷,只要留下了,便會伴隨普通人的一生!
陳沫身前的皇室車輦,極盡奢華,一輛便堪比四輛方正所乘戰車的合體,前方還有九匹鬃毛純黑無一絲雜色的兇獸角馬。
經過宮廷弼馬溫的精心調教、悉心餵養,即使戰場混亂不休、御車之人不見蹤影,它們也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如一尊黑石雕像,沒有驚著了車輦之上的“貴人”。
神識滲透入車輦內部,陳沫“看到了”除楚祁霖以外的另外三人,都是武國出身,為首之人手裡,還有一張散發著“噁心氣息”的龍氣符籙。
看他們蓄勢待發的架勢,陳沫就知道他們是想趁自己上車的機會,以龍氣封禁氣海,殺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只可惜,在無孔不入的神識探查之下,這三條敗犬的歹意,昭然若揭。
細細掃蕩了一番,陳沫便感受到了他們身軀的微微顫抖,宛如三隻瑟瑟發抖的驚弓之鳥,毫無暗中偷襲者的沉著淡定。
懶得和他們廢話,陳沫一揮手,像拍死一隻蒼蠅般向下一壓,皇室車輦便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碎裂開來。
世俗中至高無上的皇權象徵,就這般被陳沫揮手抹去了,只留下了一塊塊破碎的零部件。
車上的三名武國小賊,自然沒有幸免於難的道理,都在迷迷糊糊間被巨大的壓力奪去了性命,連龍氣符籙都沒來得及釋放。
唯一倖存的,便是楚祁霖了,在陳沫的精妙控制之下,坍塌的皇室車輦,“繞”過了他。
這位名義上的晉雲國主,在廢墟之中掙扎了幾下,便鑽了出來。
剛剛恢復意識與自由的楚祁霖,也見到了賜予他活著的希望、也即將奪去他一切皇權的陳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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