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這頭百年五毒蠑螈的膽囊,蘊含豐富的氣元與精元,生吞後的強大藥力可縮短78宿主突破至練氣四層的時間,並且增強一定的毒素抵抗力。”
嚥了口口水,陳沫實在捨不得讓一名凡人享用這等珍貴靈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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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畢竟我已許下了保住伏波侯府最後一絲血脈的承諾,作為魔門中人,這點信譽還是要有的,殺人奪寶,算了。”
陳沫不捨地將視線從膽囊上移開,對徐謙說道:
“那麼五毒蠑螈剩下的身體部件就歸我了,徐道友沒意見,是吧?”
徐謙得了膽囊,什麼也不在乎了,僅說了一個“可”字,便不顧空蕩蕩的氣海,強行凝聚剩餘的氣元,召喚出一團雲朵,朝著滄浪湖對岸飛了過去。
“真不知道寧老侯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你為他的一個么女這麼拼命,就是你親爹都沒有這待遇吧!”
為了一介凡人這般勞心勞力,陳沫打心眼裡看不起徐謙,暗暗腹誹。
“王乙、李三思、陳鐵柱、寧立、石二擔,你們先將就著在這裡睡一會兒,等苒苒小姐安全了,我再將你們移穴,風光大葬!”
陳沫轉頭,看到寧安泯將五名部下的屍身聚到了一起,摘下鐵頭盔,在一旁垂淚哀悼。
五毒蠑螈的垂死掙扎力度太強,就連精鐵鎖鏈、固定的大樹都有被它扯斷的,因而五名悍卒的肉體凡胎也在拉扯之力下落了個四分五裂的下場。
其慘烈程度,不亞於五馬分屍的酷刑。
寧安泯雙手顫抖地將他們的屍身一條胳膊、一條大腿地拼湊起來,葬入了一處土坑。
墓穴倒不用現挖,打鬥現場的坑坑窪窪不要太多,隨便找一個坑就可以將五人掩埋了。
寧安泯雙目通紅,送了這五名老部下最後一程。
末了,他往墓穴上蓋了最後一層土,立了個無字木碑,作為日後移穴的標記。
當戰而退的黃覺,則在一旁兩手無措、面色羞愧。
他也知道這些外來“獵妖師”拼命的時候,自己作為利益密切相關的本地人,畏畏縮縮,堪稱懦夫中的懦夫。
只是陳沫與寧安泯都懶得搭理這樣的小人物,任由他在一旁不自在地手足無措。
寧安泯再轉頭面對陳沫的時候,面容顯得蒼老無比。
這既是因為先前寧安泯被龍氣符籙吸收了部分精血,又是因為一路逃亡之下,他送走了太多熟悉的面孔,早已身心疲憊。
“陳仙師,容我平復一下心神再帶您去找苒苒小姐。”
寧安泯聲音沙啞,神情哀傷,倒讓陳沫回想起小時候在軍營中所看到的一場場生離死別。
靖南軍老卒們也是這樣送走生死相托的戰友,帶著逝者的英靈投身下一場戰役。
魔門中人情淡薄,半年來又潛心苦修,陳沫已經好久未曾見到這樣的深情場景,此時頗有恍如隔世之感。
“練氣修行,修著修著,倒真把自己修成了人情淡薄、只看利益的魔崽子。”
陳沫心裡嘆了口氣,但卻知道這是於魔門掙扎求生所必須跨過的一道情關。
若是不主動變得“無情無義”,遲早會被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同門背後捅刀、身死道消。
“那行,你快點,若是五毒蠑螈的膽囊救不了你家小姐,我略通一二藥理,說不定也能搭把手診斷診斷。”
陳沫也不急著催寧安泯上路,走到五毒蠑螈的屍身旁,小心翼翼地取樣收集它身上沾染的外物,還特意忍著惡臭,剖開了五毒蠑螈的胃囊。
“滴!分析完畢,五毒蠑螈胃囊中未消化完全的草魚殘骸、鱗片縫隙中沾染的淤泥、體液中的清水成分,新鮮度極高,皆為滄浪湖產出之物。”
“推測五毒蠑螈近三個月的活動範圍皆為滄浪湖。”
陳沫眺望著重新恢復平靜的滄浪湖面,摸了摸下巴,直覺與晶片都告訴他,下方的水域中一定存在著一處隱秘場所,是這頭五毒蠑螈的老巢。
它並不是從他處流竄而來的,而是長久定居於滄浪湖的土著生物。
只是最近連維持基本生命所需的食物都不夠了,這才掙脫了束縛脖頸的“鎖鏈”,爬上岸覓食。
一想到湖底巢穴中的共生靈材、五毒蠑螈收藏的靈石,陳沫就想入湖一探。
不過湖底的後續收穫並不會自己長腳跑了,陳沫按捺住心動,打算先處理了伏波侯府的事情,等周圍人都走乾淨了,再下湖吃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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