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啦。”少女臉紅了。她紅著臉為嚴柯蓋好被子,端起空了的藥碗就出去了。
嚴柯在黃家村調養已有半月。透過瞭解,他知道這座小山村坐落於邊關附近,離重明鎮大約一百裡路。
由於太過偏僻,因此這裡的村民現在只知道重明鎮打仗了,還不知道倉月大軍快要攻進來的事實。
經過黃姑娘的調養,嚴柯現在已經能夠下地行走。他在村子裡散著步,黃姑娘陪著他——傷口還沒有完全痊癒。
“黃姑娘。”嚴柯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這裡的鄉親們為何對我如此敬畏?”
從最開始出門,嚴柯就發現這裡的村名看他的眼神很複雜。既有尊敬又有害怕。路上遇到的兩個村民直接繞開他。這讓在長安城裡出名的風流才子嚴柯十分不解。
“他們啊。”黃姑娘見嚴柯抽回手,也不惱,“他們這是怕你又敬你。”
“為何?”嚴柯更加不解。
“你不是將軍嗎?將軍在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看來就代表著殺戮。對於代表殺戮的人,大家自然是怕;但是你殺人肯定是為了保家衛國,所以自然有敬。”
聽瞭解釋,嚴柯有些哭笑不得。確實,從來到這裡,嚴柯就對自己的過往嚴格保密,現在也就黃姑娘知道自己姓嚴。
至於將軍一說,想來應該是那天被救回來時自己身上的戰甲。
又在黃家村調養幾日,嚴柯感覺自己恢複的愈來愈好。正當嚴柯準備啟程回長安時,一則訊息給嚴柯來了重重一擊——自然也給黃家村當頭一棒。
北漠大軍,再下一城!現在已經朝這個方向來了!
嚴柯聽到訊息,整個人驚呆了。村長和村子裡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齊聚黃郎中——黃姑娘的父親家。
村長帶著懇求,請嚴柯保黃家村平安。而嚴柯內心複雜,經過上次的一戰,他再也不想回到戰場;但村民於自己有救命之恩……
“嚴將軍,請您一定要救救我們黃家村老小。”村長對嚴柯行大拜之禮。嚴柯哪裡受得起,他瞬間便從椅子上彈起來,沖過去扶起村長。
“村長您……您別這樣……嚴某受不起的!”
“嚴將軍受得起,受得起。”村長老淚縱橫,“若是嚴將軍能保我們黃家村老小平安,別說一拜,就是下跪磕頭嚴將軍也受得起啊。”
村長此言一出,幾個長老也紛紛附和。嚴柯腦袋都大了,無奈之下對他們說了實話:“村長,黃姑娘,你們都誤會了。我本名嚴柯,是長安城的太傅,不是什麼將軍。大半月前我帶著援兵前往重明鎮支援,結果在路上就被伏擊了。我被幾個士兵救出來,這才……”
“那你可以帶我們回長安嗎?”黃姑娘突然開口。
“是啊是啊。”村長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我們可以護送你回長安,只求嚴大人能保我們黃家村老幼平安。”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嚴柯已經無法再拒絕。當下黃家村上下便收拾行裝:壯年男子準備鐵鍬等農具作為武器;婦女製作路上能吃的幹糧;孩童則將他們最喜愛的玩具收進父母 的行囊中。一切都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