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南宮錦是個什麼厲害角色,長安的攝政王啊!多了不起!嘿,你們現在看看,他也不過就是個下賤的奴隸。你們看吶,他被鐵鏈綁著,多像一條狗。”
說話的是北漠都城守將哈布。他說完了話,仰頭又喝下了一大碗酒。
當初在朝堂上與倉月辯論爭執,並執著地要將南宮錦斬殺的那人。旁人聽了,沒什麼反應,卻根本不敢符合他。
然而他這話確實是不得了,南宮錦現在是倉月的夫婿,身份地位都高了好大一截,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奴隸!
有人不敢附和他,也有人看不慣他,更有人想要保住他,想把他拉下去醒醒酒,免得婚宴上見血。
可是他卻將拉扯他的人一把揮開:“老子不走!別碰老子!”
那些人急了,捂嘴的捂嘴,想盡一切辦法不讓他被注意到。
“放開他!”倉月不知何時扯下了紅蓋頭,眼神冷漠地盯著哈布,“讓他說。”
士兵們有些為難,卻不敢不聽倉月的話。
他們在猶豫中放開哈布,卻不知他是真的喝多了酒以致於腦子糊塗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竟然再次破口大罵!
“我說,南宮錦就是個階下囚,是個下賤的奴隸!倉月公主真是瞎了眼,看上他什麼了?難道是那張可以引誘男人去幹他的臉嗎?”
哈布越說聲音越大,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直直地刺進周圍人的心裡去。倉月臉色漸漸陰沉,而在場的人無不滿臉驚恐。
南宮錦的長相確實誘人,不然也不會有傾城王爺一說。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沒有一個人敢拿出來說。
畢竟他雖然貌美,卻不至於到嬌柔的地步。
“還有什麼要說的?”倉月臉色陰沉,語氣冰冷——那是她生氣的徵兆。
“一個下賤的奴隸,居然可以當北漠的駙馬爺,倉月公主心裡到底還有沒有北漠……”話音未落,哈布的頭顱就飛到了殿外。
失去頭顱的身軀似乎在原地楞了一下,接著就倒在地上,帶起一片飛揚的塵土。
倉月的手穩穩當當地停在身側,彎刀上還在滴著血。喜服的紅色在鮮血的襯託下顯得更加鮮豔。
血珠落在地上,開出誘人的花。如同罪惡的果實一般,讓人心驚膽戰。
“哈布辱沒皇族,其罪當誅。”倉月冷冷地直視四周,臉上的殺意和戾氣都沒有褪盡。
原本是大喜的好事,現在卻瞬間讓人覺得如同修羅場。
“大膽!”北漠王拍案而起,“他辱沒皇族,其罪自然當斬。可是這也不是你能私自動刑的!在這裡動手,你有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北漠王開了頭,只在那一瞬間,在場幾乎一半的大臣都跪了下來,哆哆嗦嗦要求治倉月的罪。
剩下一半的人,沒說要治罪,也沒有要為倉月開脫的意思。
北漠的朝堂,也不過如此了……南宮錦漠然地注視著周圍,將心底翻湧的一點想法深深地壓下去——現在不是他動手的時候。
倉月看著這群道貌岸然的人,冷笑著丟下手中彎刀,轉身面對北漠王,“南宮錦與我剛剛禮成,結為夫妻,那就是北漠的駙馬,是皇族!哈布當眾辱罵他,說他不過是奴隸,這不算辱沒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