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用人不疑,但是她還是做不到真的不去質疑。
那可是她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白佘怎麼能在短時間內,甚至是三天之內就做到?
她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南宮錦卻只是擁著她,聲音淡淡:“留個心眼就好,白先生是先帝的師兄,縱然離經叛道,確實不可多得的好苗子。他既然說三天之內把楚厥送過來,就一定能送過來。”
頓了頓,他松開蘇清芷,看著她的眼睛道:“不過有一點要小心,他不一定是真的忠於你。”
像白佘那樣的高人,就算是皇帝也不一定能綁住他。不然他先前也不會背上那樣的罵名。既然皇帝都不能留住他,那麼蘇清芷又何德何能?
張了張嘴,蘇清芷想說什麼,最終只化成了一聲簡簡單單的“嗯”字。
幾個人在憂心忡忡中等待三天過去,好像這三天就能見證白佘的忠心一樣。
隨著夕陽落下去,蘇清芷眼中的希望之火逐漸湮滅。她原本的期待在時間的流逝中逐漸消耗,等到月亮升起的時候,已經什麼都不剩下。
她吩咐汀珠守好門,獨自準備休息。剛坐在梳妝臺上卸去臉上的妝容,香荷就急急忙忙跑進來:“王妃,王妃!王爺叫您過去!”
汀珠原本想要攔著她,但是聽到說是王爺讓她來找,原本伸出去的手一頓,就沒來得及。
蘇清芷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輕聲問道:“可有說是什麼事?”
這麼晚了,南宮錦叫她過去?什麼事?難不成是找到了什麼白佘的把柄?
“好像是關於一個什麼姓楚的人,被五花大綁丟在門口,叫罵地可難聽了!”香荷一臉的鄙夷。
她在很多地方都待過,可是從來沒有聽到過那些市井婦人口中的汙穢之詞從一個大男人口中罵出來。
尤其是……在攝政王府的門口。這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到,今天還是大男人潑婦罵街,明天又該是什麼?
“我知道了。”聽到姓楚,又是被五花大綁扔在門口的,蘇清芷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
被白佘丟過來的楚厥!
原本以為已經沒戲了,沒想到居然峰迴路轉,撥開雲霧見天明瞭!
沒來得及收拾,蘇清芷頂著一張素顏臉出了門。好在身上的衣服沒怎麼換,尚且能出去見人。
不過就算不能出去見人也沒關系,反正攝政王府內又不會有什麼不速之客。
帶著香荷和汀珠,蘇清芷一路向南宮錦所在的前廳而去。
遠遠地,她就聽到一陣叫罵:“老不死的,竟然與你狼狽為奸!”
“我奉勸你不要蹚這趟渾水,別到時候洗不幹淨!”
“南宮錦,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為了一個女人跟我苦苦爭執?”
“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你何必來摻和?難不成你真的喜歡她?”
諸如此類的話,數不勝數。
然而南宮錦的回答,只有一個,卻讓蘇清芷覺得無比的甜蜜——“與你何幹?”
他為什麼蹚這趟渾水,與楚厥何幹?他要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楚厥來管?他南宮錦,何時受過別人擺布?
楚厥似乎被他氣得夠嗆,轉而罵起了另一個人:“白佘!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