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原本做著手裡事情的丫鬟們全部圍過來,手忙腳亂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
汀珠大驚失色地給蘇清芷揉著腰,滿臉疼惜的神色:“小姐,還疼嗎?要不要找點東西敷一下?”
在她身邊,水月冷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香荷。
盡管這是她們一手帶進來的人,但是在蘭閣,只要是做錯了事的人,就一定要受罰!
香荷被她看得冷汗直冒,哆哆嗦嗦更加不敢抬頭。
原本她也是蘭閣的大丫頭,怎麼到現在,在汀珠和水月面前就跟個低等丫頭一樣呢?她有些不明白。
好在蘇清芷並沒有打算計較,等到腰間的疼痛緩解了,這才揮揮手:“都散了吧,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腰間還是有隱隱的疼痛,她看向跪得彷彿與地板融為一體的香荷,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香荷,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她記得自己之前提香荷上來做大丫頭的時候,她可不想現在這麼莽撞。
“回稟小姐,奴婢沒有……沒有心事……”香荷連忙否認。
她的那點心事,哪裡能讓人知道?那點嫉妒的小心思,說出來,難免會惹什麼事端。
蘇清芷不過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打算追究:“起來吧,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我拿身邊的丫頭撒氣。”
搖搖頭,蘇清芷忍著腰間的疼,抬腳往樓上走去。
她昨日已經搬回了這裡,現在自然是要在這裡住下的。
身邊的丫頭有心事也正常,只要不是對她有害的。不過……距離上一次拿香芷來提點她們,已經過去了好一段時間。
怕是她們都忘了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正好這段時間要出去,是否需要再敲打一番?
她想著這些事,下面的香荷卻是提心吊膽。有些事情,主子不追究,不代表她們就不受罰。
先前的時候,府裡就有一套規矩是約束府中下人的。現在雖然沒怎麼用過,卻不代表它不存在。
水月目送蘇清芷上樓,半晌後才靜靜地對著香荷問:“小姐不追究,你是不是就覺得自己能不受罰?”
她語氣平淡,嗓音帶著一點沙啞,顯得十分沉穩。可就是這份沉穩增添了香荷心裡的不安。
她知道水月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此時不由更加戰戰兢兢:“沒……沒有。”
水月好像並不想跟她多話,聽到回答之後隨即看向樓上:“你有沒有什麼好的紅花油?”
撞傷自然是用紅花油比較好,可惜她的房間裡面沒有。
之前的時候,好像就是香荷從某個地方拿出上好的燙傷藥來,不知現在還有沒有好的紅花油?
香荷偏頭想了想,看水月好像沒有特別要怪罪她的意思,索性站起來:“奴婢房裡有,這就去拿。”
說完,她就朝自己的屋子裡走去。
跟汀珠、水月一樣,她也有一間自己單獨的屋子,裡面裝了不少膏藥,跌打損傷什麼都有。
水月靜靜地等著她把藥膏拿過來,等她松一口氣,覺得自己大概是不用受罰的時候,才淡淡地開口:“自己在這裡跪一個時辰吧,免得日後再犯。”
有些事情,雖然小姐不計較,但是她不得不計較。蘭閣這麼多人,要是人人都仗著蘇清芷為人和藹,就目無主僕之分,那像個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