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住在長安也不是一回事,更不能長久地住在浮華山上。
如今既然北漠已經走了,他們的家鄉也已經沒有戰亂,那麼也應該是時候回去了。
鬧了這麼一出戲,難民的事彷彿又在蘇清芷的心上紮了一根針,拔不出來就難受得緊。
韓青送了大夫,拎著藥回來的時候,水月已經將院子收拾成了原本的模樣。有些東西實在收拾不出來,她就放在那裡不去理會。
以至於韓青回來的時候,院中仍有些狼藉的模樣。
沒有問這是怎麼回事,他將藥遞給水月:“給小姐熬藥,這是蜜餞。”
說是熬藥,實際上卻只是煮出一鍋藥湯來。藥中沒有甘草一類的東西,聞著沒有一絲一毫的苦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彷彿是茶葉。
水月接過藥包,將手中的掃帚遞給韓青:“先前有人來找麻煩,院中亂了,我一個人收拾不過來,勞煩你收收。”
她說了“勞煩”兩個字,神色卻沒有一絲這樣的意思,反而露出些許的高傲。
韓青失笑,接過掃帚問:“發生了什麼事?”
水月頓也沒頓,將方才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
她沒說一句,韓青的臉色就白一分。等她說完了,韓青就丟下掃帚跑去門口稟報:“主子,此地不宜久留,外面那些人猜到您的身份了!”
南宮錦的容貌可以說是長安之最,說是貌比潘安也不為過。之前沒有回來的時候好好,現在回來了,畫像早就已經傳得人手一份。
就算那些窮苦人家買不起,也口口相傳了攝政王是一副什麼樣的容貌。
能在長安城內找到一個長得這麼好看的,十有八九是遇上了攝政王!
南宮錦原本能還想嘗試將蘇清芷弄到他府上去,聞言不由皺起眉來:“怎麼猜到的?”
“屬下不知……屬下在回來的路上聽到有人在談論,說是在某個院子裡看到了一個……的男子,疑似攝政王!”韓青將自己聽到的話中撿了幾個能說的詞出來,說完就低下頭去不知道該做什麼。
他們原本只是猜測,覺得疑似攝政王。可是話傳到韓青耳中,就成了一定是攝政王。因為南宮錦確實在外面,而且要是有大小姐在,他出來被人看到也不是不可能……
南宮錦眯了眯眼,道:“那就馬上換個地方住。”
他的身份被人發現了也沒有什麼,可是蘇清芷曾經說過,她並不想這麼早就讓二人之間的關系被傳出去。
現在的情況是,一旦他的身份被發現,那麼久會有人來猜測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
人閑起來就愛嚼舌根,尤其是嚼那些富貴人家家裡的舌根。
南宮錦貴為攝政王,蘇清芷又是丞相家的大小姐,這兩個人之間要是發生什麼事,他們一定很開心。
說走就走,南宮錦當場就拉上蘇清芷:“去我在城外的那套別院。”
他身為攝政王,在城外自然有自己的別院,而且遠遠不是蘇清芷這小院子能比得上的。
蘇清芷剛想拒絕,他就側過年道:“不搬去我的王府,連我的別院也不去?”
他話語中已經有些生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