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珠偷偷紅了眼眶,腦海裡已經想到自己離開小姐的那一天。她若是離開,一定不會讓小姐知道,白白讓小姐傷心。
而且小姐若是不傷心,那她就會更傷心。
蘇清芷沒有察覺到身後之人心裡的那出大戲,嘆息道:“秦九兒在哪?”
若秦九兒二人真是又被蘇淮安派人追殺成這副模樣,那她可得好好地把人保住才行。
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不想害蘇淮安,可是手裡一定要握著他的把柄,才能讓她心安,不至於在蘇淮安面前畏手畏腳,受他限制。
雖然就目前的情勢來看,蘇淮安不一定會害她。可是以後會不會,就沒有誰會知道。就連蘇淮安自己都不知道。
人都是自私的,既然他之前能做出犧牲蘇清芷的行為,那麼蘇清芷心裡就會對這件事有一根刺,稍微一碰就疼的要命。
要想把刺拔了,自然是不可能。但是往蘇淮安的心裡放一顆不定時的炸彈,她卻能做到,並且一定要做到。
汀珠指著秦九兒所在的屋子,收下面上的不安,拿出跟水月近乎一模一樣的沉穩淡漠:“在那個屋子裡。”
沉穩和淡漠本應該是兩種模樣,卻在汀珠面上完美融合,形成一種別樣的風情。
蘇清芷看了她好幾眼,才繼續問:“她怎麼樣了?”
韓青曾告訴她,秦九兒與謝巡捕二人是一對有情人。如今秦九兒在這裡,謝巡捕又在何處?
看秦九兒這副模樣,難道謝巡捕已經遇害?
汀珠彷彿這才想起來自己上樓來找蘇清芷的目的,她一拍腦袋道:“秦九兒已經昏迷了,但是她讓我們去救救謝巡捕,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巷子裡!”
之前接住秦九兒的時候,汀珠就聽到了這句話。見秦九兒面色蒼白,隨時會昏迷過去的模樣,她才點點頭,讓人將秦九兒送去房中休養。
唯恐被人發現,她都沒有叫人去請韓先生,反而是讓人去找水月。
方才水月內急去了茅廁,不知她懂不懂醫術,能不能救下秦九兒?汀珠不知道,只知道秦九兒在被攙扶進屋之前,就已經陷入了昏迷,靠人拖拽著才送進屋中。
“哪個巷子?”蘇清芷問了一句。
韓青早就已經回來了,表明不太願意守在謝巡捕身邊。他得到的命令是保護蘇清芷的安全,至於別人,他壓根就不能管。
如今,蘇清芷身邊能用的人就只剩了水月一個,還是不怎麼將她放在心裡的。不然上次在攝政王府的時候,也不會拋下她,拖著汀珠遠去。
“永安巷,小姐在那裡有一處院子,您還去過呢。”汀珠眸中有些傷感,覺得自己實在是學不來水月那樣的氣度。
可她若是身無所長,留在小姐身邊沒有用處,那還不如早些離去,免得成為小姐身上的負擔……
她這樣一說,蘇清芷就有了些印象:“是之前安置蘇汝蘭的那個?”
之前她將蘇汝蘭從花轎上劫下來,就安置在一處小院子裡。想來她名下院子莊子鋪子都有不少,可是她真正去過的倒是沒幾個,更多的都是看過一眼就走了。
不過那些賬目她倒是仔仔細細地看過,還提出過一些意見,讓生意變得更紅火,也使得每月到賬的銀子如流水一般,越積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