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蘇清芷並不領情:“表妹愚鈍,對茶也不甚瞭解呢。不過表哥,難道在你心裡,傾雪妹妹竟然是比不上清芷的嗎?”
她這話裡帶了根刺,容慶若承認,就代表他認為蘇清芷的美貌要壓蘇傾雪一頭。若他不承認,那正如了蘇清芷的意。
“表妹不知道,傾雪妹妹美則美矣,卻實在不是表哥喜歡的。至始至終,表哥喜歡的都只有你一人才是。”他嘆一口氣,道:“就是不知表妹何時才能允婚,讓表哥解了這相思之苦?”
蘇清芷心中暗惱,懶得再跟他打太極:“我就實話實說了吧,我是不會允下這門婚事的。不過你若是相中了蘇傾雪,我倒是可以為你們牽線搭橋。若論起來,你二人才更是親上加親。”
“而且,她才是長安第一美人,我遠遠比不上。”頓了頓,她抬起手理了理鬢角:“表哥若仍舊是想纏著我,那我也沒有辦法,恕不奉陪了。”
美人原本就長了遠山淡墨般的眉眼,如今收了臉上的笑,更顯得清冷如仙。
她眸中如同蘊含了冰渣子,只清清淡淡的一眼,就叫容慶欲罷不能,彷彿那是什麼勾人的東西。
容慶有一瞬間的失神,靠蘇清芷喚了一聲才回過神來。眼前的美人低垂眼眸,桃花眼中絲毫沒了之前撩人的笑意,更顯高貴不可攀。
拂了拂自己的胸口,感受跳動得不是那麼劇烈了,容慶才道:“傾雪表妹自幼行事就有主見,婚事也不會聽從姨父姨母的安排。而且,表哥實在受不了她那笑裡藏刀的性子。”
他咧開嘴,眼中如探尋獵物的神色被深深隱藏起來:“不如表妹幫我物色物色?表哥我也老大不小了,若是再不成家,怕是要被傳承攝政王那般的角色了。”
攝政王是哪般角色?有斷袖之癖的人!他若是再不娶妻,難免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而且攝政王手中權勢滔天,他不過是一個首富的兒子。縱然是天下的首富,卻也比不得一個偌大的攝政王!
要扳倒容氏和蘇傾雪,她本來就沒有將希望寄在容慶身上。表情不變地道:“可惜清芷不喜結交好友,也不識得幾個人。表哥若是真沒什麼興趣,清芷也沒辦法了。”
“不如表哥回去找找吧,雖然容家也不一定有表哥看得上的,可是先找幾房侍妾卻是可行的。”她站起身來,神色依舊冷淡:“清芷有些累了,表哥先回吧。”
她下了逐客令,容慶就是再怎麼不要臉,也不能厚著臉皮留下來。而且旁邊水月正虎視眈眈。
她之前是被容慶傷了的,可是近些日子經過有意識的調理,還有韓青給她梳理經脈,現在傷已經好了大半。
從今日剛見到容慶的那一刻起,她就想要再與他切磋一番,將場子找回來。
容慶腦門上有些發寒,他的實力如何,自己再清楚不過。之前能趁著出其不意傷到水月,已經是意外之喜。如今若是再來一遍,他必定會被按在地上摩擦。
“那表哥就先回去了。表妹若是得空,記得來容家品一杯玉麒麟。那都是要送進宮裡的東西,平常難得喝到的。”
他也站起來,稍稍點頭之後轉頭就離開了。
他身形挺拔,頗有些遺世獨立的味道。只可惜,他眼中太有侵略性,彷彿是一頭捕獵的狼,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沖上來咬斷獵物的喉嚨。
而蘇清芷,就是這只可憐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