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丫頭如今近乎心意相通，水月在外面保持自己冷漠的臉色，汀珠在內小聲向蘇清芷稟報：“小姐，醉香樓的包廂已經定下來了，時間就在明日，不知小姐可有對策了？”
束好最後一根腰帶，隨後繫上蝴蝶結，蘇清芷淡淡道：“自然是有了。待會兒我說什麼，你只需順著我說就是。”
愣了愣，汀珠謹守本分道：“是。”
現在她行事雖然有了幾分靈性，又有蘇清芷刻意的放縱，跟水月已經不相上下。但是若比起猜測蘇清芷的心思，和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汀珠還需要再練上一練。
長裙放在託盤上的時候就有與眾不同的光滑，如今穿在身上更加絢麗奪目。珠玉的壓裙順服地垂下，使裙子沒有一點浮起來的稜角，更顯身條纖細。
蘇清芷隨手一拂，在梳妝臺前仔細地找了找能與之相配的首飾，又將之全部收起來：“將這些好好地藏起來，莫要被人發現。”
汀珠不明所以，卻仍是收了這些首飾，悄悄地放於衣櫃的隔間裡。
見她收好了，蘇清芷才敢推開門出去。外面宣嬤嬤已經等候多時，心裡剛升起來的對蘇清芷的好感，已經降了回去。
蘇清芷這身衣服與珠玉亮了她的眼，喃喃道：“果真是美人傾城……”
早先就有人覺得蘇清芷與蘇傾雪二人的容貌不相上下，就算蘇傾雪出眾一籌，但是在氣度儀態上，遠不如蘇清芷的使人感到親切。
如今有衣服在身，讓蘇清芷看起來更美的同時，氣質又上升了一個層次。須得蘇傾雪也隆重打扮之後，才能與之相比。
只可惜，這冰絲布料難得，整個蘇府怕只有蘇清芷這裡有了。
蘇清芷笑著收下宣嬤嬤的誇贊，撫著自己的長發道：“可是沒有能與之相稱的首飾。不知嬤嬤明日可否能讓清芷出府，找一找能配上這身衣服的首飾？”
她這樣說，宣嬤嬤才注意到如今她雖換上了這套冰絲長裙，長發上卻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首飾。
“宮宴上，若是不隆重打扮，只怕是對不住太後設宴的初衷。可若沒有與這衣服相配的首飾……清芷這衣服不就白做了？”
蘇清芷目露躊躇，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在宮宴上穿這條裙子。
誠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她若是沒有這件衣服，如何能壓蘇傾雪一頭？
宣嬤嬤有著跟老夫人一樣的顧慮，宮宴上自然是這一對姐妹都出彩為好，若是蘇傾雪風頭太盛，別人總會覺得她們蘇家厚此薄彼。
猶豫了半晌，宣嬤嬤終於鬆口：“想來大小姐對於該知道的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後日就是宮宴，老奴就先回去複命了。”
站在後面的汀珠終於明白小姐要自己將那些首飾收起來的用意，同蘇清芷一樣喜上眉梢。
蘇清芷的眉目本就如遠山般淡漠，不重不淺地勾勒，如今注入喜色，瞬間就靈活過來，宛如一隻青鸞鳥。
“清芷多謝嬤嬤。”
得償所願，蘇清芷也沒忘了剛學會的規矩。看見她這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宣嬤嬤滿意地點頭，又多囑託了幾句，才緩緩離開了蘭閣。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蘇清芷才收起臉上的笑意。吩咐汀珠叫人去通知十六，說明日在醉香樓，再請她吃一盤獅子頭。
雖然她點了十盤松鼠桂魚，可那都不是用來吃的，而是吸引容慶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