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實意的關懷蘇清芷,她勾起嘴唇輕輕淺淺地一笑:“多謝父親。”
容氏在一邊咬碎了一口銀牙,卻無可奈何。
真是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被她欺辱著長大,原本打算隨便找個屠夫嫁了了事的的人,現在奪走了她最珍惜的東西!
蘇清芷卻不管容氏怎麼想,她只覺得容氏越生氣,她就越開心,越笑得暢快。
等著吧,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她們之間的爭鬥,就等著看誰笑到最後,另一個人又會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
原本她還打算隨意整治一下了事,可是隨著玉嬤嬤的死,她堅信了容氏和蘇傾雪二人是絕不會悔改的!
既然不會悔改,那她可不能手下留情!
農夫救了蛇,尚且被蛇反咬一口,她與容氏本就勢不兩立,又怎麼會心慈手軟?
一行人匆匆往偏廳而去,剛進門,綠枝就引著一個穿紅邊官服的人進來:“謝巡捕,這邊請。”
他身後跟著個提木箱的年輕人,長得濃眉大眼,身量卻相對嬌小。蘇清芷盯著他看了好幾眼,他也看了蘇清芷一眼,隨即目露詫異。
看見謝巡捕時,蘇淮安沒什麼反應,但是一見到這個提木箱的年輕人,他就忍不住開口:“怎麼帶了個仵作過來?”
仵作?
蘇清芷細細打量這個仵作,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在古代,仵作就是法醫。既然有被謀殺致死的屍體,那叫個仵作過來驗屍是沒問題的。
反正古代的仵作一般也是不會剖開屍體看內部構造。
謝巡捕官職沒有蘇淮安的高,笑盈盈地鞠了一躬:“蘇丞相,這雖然是仵作,卻並非男兒身,知道的也比穩婆多些,是下官特地請過來的。”
並非男兒身……蘇清芷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古代的男女大防在死後也是這樣嚴格。
一般來說,做仵作的都是男兒身,若屍體是女屍,就不方便由他們出來驗屍了……
蘇淮安的面色好看了些,也讓出地方來請仵作驗屍。
之前在荷花池邊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到了室內,只覺得一陣淡淡的屍臭。蘇清芷捂了下鼻子,強迫自己適應這種味道。
“秦姑娘,請!”見蘇淮安讓出地方,謝巡捕不方便進去,也給仵作讓出了路。
蘇淮安在她進去之後,三兩步跨了出來,容氏緊隨其後。蘇清芷想了想,也領著幾個人出來了。
畢竟蘇汝蘭是個女孩子,驗屍的話,身邊還是不要有多餘的人存在為好。
一群人在外面站了一排,不一會兒,裡面就傳出來一個清冷的女聲:“手腕有傷,口唇青紫,全身浮腫,口中積水……”
一連串的症狀從仵作口中吐出來,謝巡捕立即記下。
蘇淮安知道此事的重要程度,沒有打擾,靜靜地看著他記。半晌之後,屋內沒了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仵作才推開門出來:“是有人謀殺致死,造成的淹死假象。手法挺高明,但是手腕上卻留了痕跡。”
頓了頓,她抬頭看向蘇淮安:“死因也是淹死,但是當時被水掩住的,只有口鼻。”
張張嘴,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卻不知又為何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