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去拿藥的小丫頭回來見到這麼一副場景,什麼都明白了,也沖上來蹦蹦跳跳地喊:“奴婢也可以作證!”
蘇煜安一時被氣得面色鐵青,冷冷道:“你們都是蘇清芷院中的奴婢,得了她的命令,自然幫她說話!”
汀珠立即跪下:“奴婢對天起誓,方才所言絕對沒有一句假話,若有謊言,願天打雷劈!”
她跪下發誓,剩下的奴婢們互看一眼,竟也學著她的模樣跪下:“奴婢對天起誓,方才所言絕對沒有一句假話,若有謊言,願天打雷劈!”
縱然在梅苑,蘇清芷可以一手遮天,也斷然做不到收買下院中所有奴僕的心。
老夫人不再猶豫,沉著臉看向蘇煜安:“煜安,還不快向你大姐姐道歉?”
蘇煜安少年心性,此番吃了虧,不由記恨上了蘇清芷。若說之前對蘇清芷像是捉弄一樣的戲耍,現在就是記恨上了,等找到機會,一定會狠狠地羞辱。
“對不起。”沉著臉埋下頭,蘇煜安再心不甘情不願,在老夫人面前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爪牙。
蘇清芷垂眸,心裡不由自主地發笑。雖然在這一場戲中,她廢了這麼大的勁,也只在蘇煜安胳膊上劃了幾道口子,但這僅僅是作為一個開始,一個她沒有倚靠南宮錦就獲得了的第一場勝利。
老夫人看不見她內心的笑意,微微頷首後拉著蘇煜安的手道:“好,那我們就先走了。煜安的傷還要仔細處理,清芷你也得好好上藥,莫要留了疤。”
蘇清芷正好不耐煩接待他們,一雙眸子氤氳著水汽,兩排睫毛掛著點點細碎的淚珠,更顯得楚楚動人:“孫女謹記,祖母慢走。”
這兩位主子來了一趟,卻連屋子都沒進。也好在是晚上,不然要是傳出去,就是她蘇清芷行事的不周到了。
目送兩個人遠去,蘇煜安直到消失在假山後,也一直捂著胳膊。
水月早就忍不住,奪過小丫頭手裡的燙傷藥膏一股腦地往蘇清芷的手背上抹去。
過了這麼一會兒時間,她手背上的溫度幾乎已經降下去。沒了餘熱繼續損傷她的面板,就不必再用冷水浸泡降溫。
這一瓶燙傷膏是純白色,抹上之後就化成了液體,沒一會兒就沒了蹤跡。蘇清芷疼到顫抖,卻強撐著沒有露出弱小的一面。
她雖然剛敲打過自己院中的這一幹奴僕,卻沒想到她們會這樣幫自己。還有剛剛那個取藥的小丫頭,倒是心思靈敏……
“你叫什麼名字?”她看向那個長了圓臉盤和葡萄眼的小丫頭,目中滿漢贊賞。
她嬌嬌怯怯福了福身,低眉順目:“奴婢香荷,是傳菜的丫頭。”
蘇清芷不由得想:有這樣的心性,做個傳菜丫頭倒是可惜了……
“提你做一等丫頭了,以後就跟著汀珠吧。”
說起來水月也是一等丫頭,如今常伴她身邊的,只有汀珠和水月,其中汀珠是她貼身用的,偶爾水月也會代勞。這樣看來,倒是水月比汀珠還要紅一點,不知道汀珠心裡會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
香荷原本是個三等丫頭,原本看小姐身邊有了水月和汀珠,自己就沒打算往她身邊蹭。沒想到這件事一鬧出來,小姐倒主動給她提了級。
“香荷多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