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是何等身份?怎麼會汙衊你?”歪著頭,蘇清芷滿臉無辜地看向容氏。
祖母自然是蘇淮安的娘,而容氏,只是蘇淮安後來抬的平妻。論身份,老夫人確實沒什麼要汙衊容氏的必要。
容氏被蘇清芷梗了一梗,瞪她一眼,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可惜,老夫人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聽聞,太後前幾日來找過你們,還賜了清芷一株血珊瑚?”
蘇清芷笑笑,正視老夫人的目光:“正是。太後賞賜之物,清芷不敢不收,如今正在梅苑裡擺著。祖母要是喜歡,清芷立刻叫人把它送來。”
左右不過是一株血珊瑚,留之也沒什麼用。她至今也沒想明白太後的用意。難道真的是對這麼多年沒想起她來的愧疚?
太後會對一個臣子的女兒有愧疚?簡直是在開玩笑!
“既是太後賞你的,就在你的梅苑裡好好擺著吧。”老夫人轉頭又看向容氏:“容氏,你可還記得太後當時對你們說了什麼?”
容氏一個激靈,頓時反應過來:“娘教訓得是!”
蘇清芷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滿臉疑惑。
老夫人的面色原本有些松動,此時又充滿怒火,隨手拿起桌上的硯臺就要砸下來。
一旁的蘇淮安連忙沖上去按住:“娘,別沖動,有話好好說。這一硯臺下去,她還怎麼出門見人?”
手被兒子緊緊地禁錮住,老夫人用力掙紮兩下,瞪著他:“讓開!我還什麼都沒說,她就說我教訓的是?這樣的無知婦人,還有什麼臉出去見人!”
“娘!她是兒子抬的平妻,如今是蘇家的主母,能無知到哪兒去?定然是想明白了事情。您先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平妻的身份就像在提醒她曾經做妾的那段時光,容氏面上有些惱怒,卻不敢發作,只低下頭去:“兒媳知錯!”
“知錯?你知個什麼錯?你心可大了去了!太後前腳剛親自招呼過你,後腳你就把人綁回來。在這裡陽奉陰違不說,還在我面前裝乖賣巧?”
手中的硯臺被強迫著放下,老夫人瞪蘇淮安一眼:“還有你,為了這麼個女人違揹我的意思,當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蘇清芷有些汗顏。老夫人不僅罵起容氏得心應手,罵起蘇淮安來也毫不留情。
“娘,到底是蘇府的主母了,整個蘇家都由她說了算,您給她留點面子。”蘇淮安也很無奈,把桌上重一些的東西都往一邊攬。生怕老夫人一個順手,拿去砸在容氏身上。
“我給她留點面子,誰給我留點面子?蘇淮安,你可別娶了媳婦忘了娘!這麼多年,我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容倩的地方?”老夫人來了勁。
可是容氏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兒子的面子不能不給。她沒跟蘇淮安做過多糾扯,轉頭問容氏:“你自己說,你是不是陽奉陰違?”
她說的是容氏表面上十分迎合太後,背地裡卻不是那樣做的。蘇清芷低下頭去想,如果容氏做出來的與太後的意思相反,那麼太後是不是也不贊同把蘇汝蘭嫁給和順王爺做妾?
難怪她當時就覺得太後的目的不是她,也不是給她送什麼血珊瑚。卻沒想到是蘇汝蘭的這件事,把人給引了過來。
相府的女兒給別人做妾,就算對方是個王爺,卻是個沒什麼好名聲的王爺,想想也夠丟臉。估計太後也是顧慮這一點,才特意前來敲打。
畢竟如今的陛下尚且年幼,立不了後,這些事就只能壓在太後身上,稍微顧一下大臣的面子。
可是……這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除非太後跟相府有什麼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