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容氏張嘴想說什麼,書房外卻傳來老夫人的聲音。
“說吧,我也想知道這件事錯在哪裡。前因後果,你可得一字不落地說清楚!”
救星來了!蘇清芷輕笑,目光落在蘇汝蘭被綁住的雙手上:“相爺,蘇汝蘭好歹也是您的女兒,如今大難歸來,怎麼還綁著她?”
蘇淮安起身去迎接老夫人,對她的話沒什麼反應。容氏正思索著老夫人來幹什麼,也沒理會。
“水月,借刀一用。”蘇清芷朝外面喊了一聲,隨後水月就輕飄飄地落進來,白光一閃,蘇汝蘭手腕上的麻繩就斷開了。
水月沒讓蘇清芷多說什麼,轉身又出了書房。
對於她這樣目無尊卑的行為,蘇淮安本想說點什麼,卻張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一直綁著蘇汝蘭,確實不像話。
老夫人在蘇淮安的攙扶下進來書房,蘇汝蘭已經提著兩只胳膊,站到蘇清芷身旁去了。
她的兩個手腕都有磨損,有的地方起了血痂,又被磨掉了,汩汩湧出來。
路過她的時候,老夫人淡淡地看了一眼。雖然還記恨她的種種行為,但到底是蘇家的孩子。
“先帶下去把手腕上的傷處理一下再來吧。”老夫人是個拎得清的,心也還算軟。話音落,她就又看向了容氏。
“來,現在跟我說說,這件事到底錯在了哪裡。”由蘇淮安攙扶著做到他的位置上,老夫人理著裙擺,花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容氏在她進來的那一剎那站起來,現在規規矩矩地站在老夫人面前,心裡疑惑不定。
當初把蘇汝蘭嫁給和順王爺做妾,她也是有插了一腳了,現在怎麼感覺當初的錯全都怪在了自己頭上?
思索片刻,容氏小心翼翼道:“和順王爺權大勢大,此舉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他。他要是對蘇府起了心思,相爺在朝堂上不會好過的。”
理完裙擺,老夫人又看向自己的指甲:“和順王爺懼內,和順王妃已經將事情壓了下去,他不敢再談此事,更不用說因此事在朝堂上打壓淮安。”
今天發生的事情著實詭異,容氏不敢再反駁,只能把老夫人的話當做一根杆,順著落下來:“娘教訓得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她打了退堂鼓,老夫人卻有點不依不饒:“你如今是蘇家主母,自然不會思慮不周。既然覺得清芷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盡管說就是,我不會不講道理。”
可是她這話本身就有點不講道理。
蘇汝蘭已經在老夫人進來之後,就被人接出去包紮,蘇清芷站在角落裡,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看著她們唇槍舌戰。
容氏額頭上隱隱有汗水冒出來,她可好久都沒有這種被人針對的感覺的,還是被老夫人針對。
想了想,她決定拿出剛剛蘇淮安的那套說辭:“和順王爺身邊,明衛、暗衛都有不少,清芷當時要是遇到這些人該怎麼辦?實在是太危險了。”
危險?確實危險,當初她是讓水月一個人去的,要是水月打不過他們,折在了那裡……這麼一個好好的姑娘,單單是想著她渾身血的模樣,蘇清芷就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過來。
確實,她太莽撞了。
老夫人轉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忽然道:“那你把蘇汝蘭綁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