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南宮錦一個眼神之後，蘇清芷接著演戲：“有勞王爺陪清芷來了。三妹這件事，可能還要麻煩王爺……”
唉，她為什麼要帶著南宮錦來？現在都不好讓樓上的人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
明白她心中所想，南宮錦瞥了樓上一眼，輕飄飄道：“和順王素來看不慣本王，怕是不會給這個面子。”
話落在旁人耳中，怎麼聽都是一副他不願意出手的模樣。
也是，這點女子之間的事，還是庶女和妾的事，他插手的話，就是用牛刀殺雞，小題大做。
蘇清芷頓了一頓，沒能說出話來。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兩人再無言語。
水月找來三把二十四根傘骨的竹傘，恭恭敬敬地放在一邊，一點也看不出來是有反骨的模樣。
蘇清芷連連看過去，都沒覺得南宮錦之前說的是她。
外面的雨下得大了些，隱隱有些電閃雷鳴。南宮錦咂咂嘴：“還是先找個住所吧，雨大了。”
蘇清芷搖搖頭：“回家。”
女兒家哪兒能隨便在外面待著？雖然容氏、蘇傾雪都在禁足，卻難保有心人把她徹夜未歸的訊息透露出去。
名聲、清白何其重要？半分也不能受損。
她堅持回家，南宮錦也不攔。看她撐著傘往外走，他也不跟上去。
蘇清芷回過頭來：“王爺？”
這人怎麼回事？帶出來就帶不回去了？
南宮錦朝她搖搖頭：“本王就在這裡住下。”
說著，他又叫了一壺桃花釀。
蘇清芷已經有點微醺，點點頭之後，帶著水月一起出了門。
涼爽的風夾著細雨飄來，絲絲縷縷的寒意讓她稍稍清醒了些。
水月不是個多話的人，沉默地跟在她身後，連腳步聲也淡下去。
夜已經深了，街上沒什麼人。迎面而來一個醉漢，倒在人家屋簷下就沉沉睡去。
更夫撐著傘轉悠，看到兩個女子，還關懷了兩句，詢問是否需要送她們回家。
蘇清芷淡笑著拒絕，帶著水月在雨中越走越遠。
城門已經關了，蘇清芷能出來，是靠南宮錦抱著。現在南宮錦不在，只能依靠水月。
在樹上借力躍上城牆，又輕飄飄地落在城內，蘇清芷的發被雨水微微打濕，裙角濕了大片。
水自鞋底往上蔓延，連帶鞋面也是濕潤的。稍稍一動，就能察覺連襪子一起濕了。
蘇清芷有些不舒服，帶著水月快步走進丞相府。汀珠沒有休息，竟還在後門等著接應她們。
“小姐，王爺沒有一起回來嗎？”看到只有蘇清芷和水月兩個人，汀珠默默問了一句。
出門時是三個人，怎麼會來就只剩兩個了？
“怎麼？汀珠相中的是他？”蘇清芷勾唇打趣。
沒料到她又來這一招，汀珠急得跺腳：“小姐千萬別亂說！汀珠想也沒想過這等子事兒！”
蘇清芷只管繼續笑，帶著水月一起回了梅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