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蘇傾雪想否認也不行:“正是。”
“那麼,汀珠,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何時見過我做刺繡?”蘇清芷轉頭,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汀珠。
驀然被點到名字的汀珠愣了愣,想了想之後搖頭道:“近些年來,從來沒有。”
蘇清芷滿意地點頭,隨即又問:“或者這麼多年以來,相爺、夫人,你們何時見過清芷在做刺繡?”
沒有,從來沒有。
“就是說,荷包並非是出自大小姐之手,而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南宮錦做了一句總結,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在容氏身上。
容氏被他看得心裡發毛,蘇清芷緩緩朝他低下頭顱:“王爺明鑒。”
孫嬤嬤跪在地上,全身由內自外地開始顫抖,寒意從心底開始蔓延,直沖上腦海。
蘇淮安大致也弄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聯想到午膳時容氏所說,真相已經在他腦海中構建出來。
不過是一場後院的鬧劇,容氏陷害蘇清芷不成,反被蘇清芷牽出了真相。這等拙劣的行經,當真是……
“那個侍衛呢?”蘇淮安板著臉質問孫嬤嬤:“帶去哪兒了?”
孫嬤嬤又伏下身子,汗水止不住地冒出來,在地上形成一小灘水漬:“回相爺的話,老奴已經命人將侍衛帶下去關起來了。”
容氏大概明瞭事情已經敗露,為了保全自己,她只能棄掉孫嬤嬤。為了蘇府的顏面,蘇淮安一定不會罰她,可是這一定不能由她說出口。
想明白了,容氏站在一邊看著孫嬤嬤磕頭,一句求情的話也沒說。
蘇淮安看她一眼,面無表情地吩咐:“侍衛膽敢誣陷我蘇家嫡女,打殘了丟出去,永生不得再進府中,不得接濟。”
南宮錦若有所思地看著蘇淮安,他想了想,接著道:“孫嬤嬤遇事不明,差點令嫡女受辱,帶下去,杖責二十,不得探望。”
杖責二十,就算是個身強體壯的青年男子,也能去掉小半條命,孫嬤嬤年事不小,雖然常做粗活,可是身子也強不到哪兒去。
二十大板,足夠去掉她的半條命了,還不許別人去探望,不知道她會一個人要熬多久才能複原!
孫嬤嬤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她跟了容氏許多年,深知容氏行事的作風,此時竟然連看她一眼都沒有,彷彿認命。
“蘇丞相果真明辨是非,本王受教了。”輕描淡寫地看了蘇淮安一眼,南宮錦眼中的維護不言而喻。
他分明是覺得這責罰太輕了,有意施壓,讓蘇淮安連著容氏一起罰了!
容氏為了保住自己,搶在蘇淮安之前開口:“讓王爺看笑話了,這本是蘇家的家事,理應在後院中解決的。”
她的做法又一次令蘇淮安心生不滿,但是她好歹也是相府的平妻,蘇淮安萬萬不可讓她在外人面前丟了臉面。
想了想,蘇淮安補充道:“那個侍衛,打殺了吧。構陷嫡女,罪不可恕。這次嚴懲,給府裡其他人做一個提醒。”
說到提醒的時候,蘇淮安又看向了容氏,眼中警告的意味十分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