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錢,大概也是在買自己的良心。
“你同意了?”
他抬起頭,望著對面的鄧弘文。
“同意個屁!”
鄧弘文破口大罵:“我當時就讓他們滾蛋!”
“開學的日期就要到了,可是錄取通知書還是遲遲不來。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陶家上次來這裡,還是一副討好的姿態,但第二次,明顯就是有一種我已經篤定了你愛理不理的樣子。”
“我們把電話打到學校,誰知道那裡也是支支吾吾,我這才知道不對勁!”
鄧弘文一把摔碎已喝幹的酒瓶,激動的全身顫抖。
“所以你們就到學校去,想找個答案。”
“對!”
鄧弘文吼道:“我和妹妹買好了機票,連夜飛往燕京。結果被告知根本沒有錄取名額!我們當著面又查了一次,結果顯示我妹妹根本沒有被錄取!”
當時都已經是臨近開學,各所大學早已關閉了錄取通道,這個時候他妹妹又被華夏大學掉包了錄取名額,可想而知對於這個家庭來說是個多麼崩潰的結果!
“回家之後,我妹妹茶飯不思,就在這時傳來了陶亞軒妹妹考取華夏大學,高調炫耀,四處去各個媒體採訪的事情。”
“我們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鄧弘文說著,眼圈卻猛然紅了。
“幾天後的一個夜裡,我收工回家,喊了幾聲妹妹都無人應答,電話也是關機,我知道不好,急忙砸碎了玻璃跳進家裡,才發現我妹妹她,她……”
鄧弘文說到這裡,聲音還是顫抖的。
還帶了一絲哭腔。
顯然想到這個場面,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還是流露出了內心的柔軟。
“是遇害了,還是自殺了?”
葉孤風端起酒杯啜了一口,卻很平淡地問。
“上吊自盡!”
鄧弘文這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咬著蹦出來的。
“確定?”
葉孤風追問了一句。
“嗯!”
鄧弘文重重地點了點頭:“當時報了警,警方的判斷就是自殺。後來我入了部隊,一路又走到今天,憑我的知識儲備,我妹妹當時的確是自殺。”
“但就算是自殺,也是他是罪魁禍首!”
他說完上句,突然又吼了出來。
“埋葬了妹妹之後,我便參了軍,一路到今天,當時我早已想好要複仇。就在我準備向上級提出轉業回家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一個緊急調令,指名要我們部隊前往亞馬遜叢林擊斃一夥跨國逃犯。”
“據我所知,你們聯合特戰隊曾重組過,想必重組之前,你們就是葬身在亞馬遜吧,你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倖存者之一。”
“對。”
鄧弘文道:“當時這就是敵人的一個圈套,將我們引入叢林全部殲滅,我是唯一一個倖存者,其他人全部葬身在叢林之內,我跳入河流,順流飄走,才躲過一劫。”
“但你出來之後,幾乎也已經全廢了,大家以為你死了,重組之後,你的位置也被其他人所取代。”
葉孤風說完又遞給他一瓶雪酒,因為他發現現在鄧弘文臉上又浮現出了激動的紅暈。
鄧弘文接過酒瓶,仰脖又一飲而盡,金色的酒液順著脖頸流淌下來,不少都流進了他的胸膛。
“那你為什麼要就此隱匿起來,而不是回到部隊歸建?”